薛浪讶然这时他还能抓到重点,而后勾起唇点了点头。
燕离担心地看着他问:“可是您以前并无夺位之心,为何现在?”
他担心的是薛浪被束缚,也听他玩笑着说再也不参与夺嫡之争,做一生的浪荡王爷。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薛浪把玩着他的一只手,轻笑着问,“你觉得我是兔子吗?”
燕离果断摇头:“您是最优秀的猎人。”
“嗯,阴阳和楚王必须死,这是我给你的交代,那时候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很后悔。”
面前的男人认真地说着,面容依旧凌厉,只是眼睛里光华跃动,难过伤心的情绪一览无余,燕离心疼极了,伸手抚上那双眼睛。
“我没事,你别哭。”
薛浪没反驳,更不会计较他的不敬,反而高兴于他的自称,在他拿起来的手里蹭了蹭,接着说:“我想过了,保护你的最好方法,不是让你学会最强的武功,更不是把你自私地关起来。”
“大楚已经拿下,待我们回到大庆,摘下那把宝座,三书六礼,天下为聘,娶你当我的皇后。”
“没有拒绝的余地啊,为了你,我可是放弃了大把美人和美景。”
燕离眼眶红彤彤的,闻此忽地一扬眉,格外大胆地问:“美人?”
薛浪立马抢救自己:“自从见了燕燕,这世间再没有人的颜色能入我的眼。”
影卫大人被哄得开心了,笑起来险些勾了薛浪的三魂七魄,薛浪于是搂着他愈发腻歪,亲得人混混沌沌,怎么也不肯撒手。
正是情浓时,王林毫不知情,门也不敲的就闯了进去,咋咋呼呼地喊:“主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在薛浪想要杀死他的视线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无,恨不得把头摘下来让主子当球踢。
“滚出去。”
“是。”王林滚得比球还快。
外头的兄弟好奇地看着他,问:“怎么样?主子屋里是谁啊?”
王林摸了摸脖子,瑟缩着走了,屁不敢放一个。
“怎么了他这是?”
“多半看见不该看的了。”
“那我们还......”
“嫌命太长?走了。”
这是一场极简单的拜堂,没有高堂与天地,甚至没有旁的见证者,挂满红色礼带的大殿中,薛浪亲手为燕离披上红盖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愉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汉诗《结发为夫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燕离默默地念出最后一句,缠绵悱恻,薛浪眉眼柔和,隔着红布描摹他的容颜,胡说八道:“意思就是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从燕离破天荒地揭下面具,穿着大红的喜服落后一步随薛浪走进大殿时,殿外惊讶的吸气声此起彼伏,议论倒是压得很小声,却由于人数庞大响得像蜜蜂嗡嗡。
正是因为这份热闹,刚肃清过的王宫才显得喜气洋洋一点。
薛浪谢谢他们捧场,回头就挑着最乐呵的那些人赏了一顿鞭子,美其名曰松松筋骨。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半年的小婚 (抱锅逃跑
32、陵阳事变
与大楚几乎翻天覆地的剧变相似的是,在大庆,一场针对厉王的局,已经铺好了大半。
当初,凌消他们护送瑞王等人回到陵阳后,便终日待在影卫营中,神龙见首不见尾,厉王府中一应事务还是管家经手。
城外的北燕军更是沉得住气,该练兵练兵,该种地种地,一点也看不出主心骨失踪的慌张。
这种平静惹得薛裘枫差点怀疑这是薛浪设下的圈套,因此居然等了许久都没动手,然而他有耐心,其他想要薛浪死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回朝半月有余,薛浪始终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即便他以前也不屑于上朝,但办完事至少也要上一次朝给大臣们做做样子的,然而这次竟是连庆帝的诏都不应了。
有异心者逐渐沉不住气,弹劾厉王的折子堆积如山,恰好有不知何处传出厉王身死的消息,朝上顿时炸开了锅,矛头直指当初同去武安的几位大人。
“邢大人,臣等听闻,厉王莫名身死,可是真的?”
邢新心中叹惋,厉王若同他们一道回来,也不必有如此多的波折。
当初也是他允诺,回了陵阳,功劳分给同去的几位大人,然而甫一回来,武安平患的功臣就变成了游手好闲的瑞王。
而关于厉王种种不好的猜测甚嚣尘上,以至于有大胆进言,说厉王有通敌卖国之嫌的。此刻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但庆幸的是,他从来都没站过队。
“邢某不知,但相信厉王吉人自有天相,总能化险为夷的。”
有人钻起空子追问:“也就是说,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