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闻言傻了眼,看到夏月初沉下了脸,心想难道自己还是办错事儿了?
她急忙去扯周氏的袖子,想把人拉走。
周氏却一把甩开婆子,冲上去对夏月初嚷道:“怎么,发达了就看不上老家亲戚了?”
“你算哪门子的亲戚?”夏月初瞥了周氏一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夏月初,你搞搞清楚,我可不是登门来找你求接济的穷亲戚。”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廖府婆子的时候,周氏都忍不住要点头哈腰地赔笑脸,但是看到夏月初,即便对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模样,她却还是提不起半点儿敬畏之心。
周氏原本一直半垂着的头都抬起来了,一脸你该来求着我的模样道:“我这次来,是有消息要告诉你的,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态度,之后你吃了亏可不要怪我。”
夏月初稍微一转念头,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瞥了周氏一眼问:“你是想说薛力薛勇进京了,准备来找我们讹钱?”
周氏闻言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你、你已经知道了?”
这并没有什么难猜的,夏月初虽然在薛家待得时间不长,但是对这一家人的嘴脸却看得十分透彻。
“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偷着跑出来的,想用这个消息从我这里换到好处。”
周氏原本信心满满地过来,以为自己绝对能靠这个消息换一笔钱,之后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但此时几句话就被夏月初给唬住了,心情登时跌落谷底。
虽然她不知道夏月初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可她想靠这个消息赚钱的打算却是落了空。
夏月初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如果真被那兄弟俩在京城闹出来,对薛承的名声或多或少还是要有些影响的。
她此时心里还没有任何对策,打算等薛承回来商议一下,目前得先把周氏稳住才行。
“你这些消息对我来说都没有用了,你若是想把自己摘出去,顺便还想得些好处的话,就回去继续帮我传递消息。若是不愿意,那你就请便吧!”
周氏此时心理优势尽去,闻言忙道:“我既然来找你,肯定就是愿意帮你的,我对薛家可是真受够了,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夏月初从炕桌抽屉里摸出一锭五两的小银锭子,推到桌边给周氏道:“薛力薛勇那边有什么动作的话,你及时把消息传出来就行。”
周氏看到五两银子,眼睛都直了的,对夏月初的要求满口答应,上前两步准备去抓银锭子。
夏月初却又将银锭子收了回去,敲敲桌面道:“你先把你们从家里准备出来直到现在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跟我说一遍,说清楚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周氏既然来了,就也没打算还藏着掖着,如今看到银子,越发来了精神,立刻从薛家两兄弟是如何开始打算、如何偷了家里的钱、如何趁老两口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带着老婆孩子跑路、一路上都是怎么过来的,到了保定府又如何来的京城,以及如今在京城是个什么情况全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夏月初掌握清楚情况,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他们察觉出来不对,你之后也不要再过来了,我会找人跟你联系的。”
周氏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夏月初的气势所压倒,根本就生不起半点儿反抗的念头了,乖乖拿着银子跟着婆子走了。
从后门出了廖府之后,周氏才觉出不对,跺脚啐道:“呸,小蹄子,以前还不是任我揉圆搓扁的,那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仗着自己嫁得好就拽起来了……”
她越骂越来气,刚才夏月初拉开抽屉的时候,她特意伸长了脖子看到了,抽屉里全都是散碎银两,结果才给自己五两,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虽然心里头愤懑难消,但周氏还是从袖袋里摸出银锭子,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这才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
周氏一路回到之前住的客栈,这才发现薛家兄弟俩早就退房走人了。
好在小二告诉她,让她在门口等着,薛勇说会来接她。
周氏也不知道赵胜洪住在哪里,只得在外头吹着寒风等。
可是周氏不知道的是,薛勇好久没舍得买酒喝了,晌午赵胜洪买了一坛酒回去,三个人喝了个烂醉,一个个睡得不省人事,哪里还记得要来接她。
薛勇一觉睡到天黑,起来上茅厕放水回来,才在孙氏的提醒下想起来周氏还在外头没跟来,这才一脸不情愿地换了衣服回到客栈门口找周氏。
小客栈门口不舍得点太多灯烛,只挂了一个小灯笼,散发着十分黯淡的光,只能照见最近处的一小块地方。
薛勇巡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冻得哆哆嗦嗦地骂道:“臭婆娘,也不知道跑哪里疯去了,我真是吃多了才大冷天的出来找你……哎呦……”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有人从阴暗处冲出来,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紧接着就是拳脚都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