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把手中的拐杖扔到一边,艰难地躬下身子,去行李箱里翻找家里的钥匙。
之前新戏杀青前的最后一个镜头是一场追逐戏,他照例不肯用替身,但因为场地复杂,脚边被异物绊倒受了些伤;虽然医生只说是轻微的骨裂,并不严重,但为了不留下什么后遗症,嘱咐他要拄拐,最近右脚都不能受力。
也是因为不方便,他今天才会回来晚了,本想着这个点颜伊已经下班回家了,就没有提前把塞在行李箱里的钥匙拿出来;现在双拐占着手,找东西格外麻烦些,他刚才才会半天也没想着自己拿钥匙开门。
这会听到门里的动静,他越想越不放心,也顾不上箱子里的行李衣物了,三下五除二翻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隔着一道房门,他看着还站在纸箱里的颜伊,两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颜伊穿上那套兔耳女仆装时,厉枔跟他开过玩笑,说他喜欢可以多买两身给他;之后为了逗着颜伊玩,厉枔随便在网上买过几套,颜伊拆快递时羞红了耳尖,钻进厉枔怀里不肯出来。
于是那几套衣服就被扔在屋里,都没有拆封,其实连厉枔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买过什么了。
现在看着颜伊身上的超短水手服下摆露出大片细白的腰线,再往下是高腰百褶裙和过膝的白袜……
他总算知道颜伊为什么磨磨蹭蹭半天不来开门了。
颜伊天生长得细幼白净,配上这套原本也很“单纯”的水手服本该是很搭的,但现在又说不出的撩人。
“你……”
看着颜伊站在一个巨大的纸箱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埋着头,他张张嘴,发现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在门边有点进退两难。
“这是……”他指着纸箱子尴尬道。
“礼、礼物……”颜伊羞赧地揪着裙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以为你……喜欢的……”
顺着颜伊的话,厉枔这才发现,纸箱上周围还散落着精致的彩色绸带。
他忍不住嘴角微扬,一时忘了自己脚上还带着伤,而双拐早就被扔在了一旁;他右脚着地,冷不丁地碰到了伤处,微微嘶声。
“枔哥!”
之前颜伊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没发现厉枔身上小小的异样,这会听见动静不对,猛地抬头才看见厉枔脚边翻乱的行李箱,和倒在一旁的双拐。
他瞬间就顾不上害羞和尴尬了,一脚踏破纸箱冲了出来。
扶着厉枔进屋到沙发上坐好,他半跪半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才小心翼翼地捧起厉枔的脚踝问道:“这是……怎么了啊……”
“没事儿。”
厉枔想把人拉起来,但颜伊不依不饶地赖在地上,盯着他肿胀的脚踝掉泪,根本不肯起身。
“一点点骨裂,很轻的,过两天就好了。”
他安慰着,顺便把之前片场那点意外跟颜伊说了个大概。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啊!”颜伊忍不住埋怨道。
也不是刻意要瞒着颜伊,但总是分隔两地,厉枔不想让颜伊担心;好在戏已经杀青了,他想着过两天就能回家了,就没有提前说。
看着颜伊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又使了使劲,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准哭。”他佯装严肃,一把抹掉颜伊脸上的泪水,“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说啊。”
颜伊不情不愿地被从地上拽起来,红着眼眶撇着嘴,委委屈屈地抽了好几下鼻子,才把眼泪别回去,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疼不疼啊……”
厉枔笑着摇摇头,俯身吻了吻颜伊的额头,将人搂进怀里。
颜伊紧张地挣扎出厉枔的怀抱,上下打量着厉枔。
“那身上呢?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没有……”
厉枔正要解释,但颜伊已经等不了了,伸手就拽开了厉枔的衬衣纽扣,非要自己检查才放心。
本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一起这么多年,看看也不要紧;可刚才发现厉枔受伤后,颜伊满心满眼看着他,行礼还堆在门外,大门就这么大喇喇地敞着,也完全顾不上。
他们的新家算是当地的高档住宅,每层住户不多,这半天门口也没人经过,厉枔起先倒也没发现什么。
这会颜伊忙着扒拉厉枔的衣服仔细检查,身子前倾,大半截细腰都露在外面,在客厅的大灯下,那截腰线白得晃眼,动作间短裙的裙摆翘得老高也不顾上。
再加上他刚才哭过,颊边的泪水都没擦干净,眼尾发红,好像刚被人欺负过似的,整个人显得很特别……
又纯又欲。
厉枔喉间一紧。
之前颜伊穿着那套兔耳女仆装的时候说,只要厉枔不让自己穿着出门就行,现在……
这哪里是不能出门的问题?
厉枔看着大敞的房门,突然生出一种让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的占有欲。
“好了好了,真的没事。”他强行把人按回怀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