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窗外隐约能听见鸟鸣。房间里很暗,而方潮被腰间结实的手臂紧紧锢在男人怀里深睡。
男人睡姿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冷峻的面容在黑暗阴影的刻画下愈发显得深邃俊美,而睡得就不那么规矩的方潮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打破了这份禁忌的威严感。
这一切似乎与方潮当初刚穿来时几乎一样,只不过床上的男人换了一个罢了。
方潮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给自己找件衣服穿。
他白瓷柔韧的身体完全展露在空气中,自己的衣服在昨晚乱糟糟的做爱下被压的不成样子。方潮也没矫情,心安理得去郑栖梧的衣柜里翻件合适的遮体。
黑色衬衫显然对他来说偏长,喻同川虽不如郑栖梧那样肌肉饱满丰裕,让人看一眼便与浪荡、多汁等极色气的词汇产生联想,但他的身材也是肌肉线条流畅,那是一种与之不同的美感。
他的动作自然也惊醒了与他肢体交缠一夜喻同川。
男人的眼神不像以前公事公办的克制。那样欣赏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着方潮尾椎有点微末的酥麻,不会令人不适却无法忽略。
方潮舔了舔唇边的牙膏沫,猩红的舌尖与洁白泡沫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对着正大光明瞧着他的喻同川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喻同川眼神一暗,但终归还是收回了目光。
窗户纸被捅破,方潮咬着助理送来的早餐,被填的鼓囊囊的腮帮子丝毫不影响他为自己讨回应得的利益“这是服务以外的价钱!”
“所以,要加钱!”
喻同川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慢条斯理的阐述着事实“昨晚是你先勾引我的。”
方潮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知道为啥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喻同川竟然如此斤斤计较,这份勤俭节约的美好品质不应该出现在霸总身上。
喻同川当然不介意钱,他只是喜欢方潮这副惊愕的模样,龙宝宝没有收到亮晶晶的金币,于是生气甩尾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骨子里恶劣的董事长先生愉悦的想。
不过最终,大美人还是得到了他要的财宝,代价是屁股里又被喂满一肚子精液。
方潮今天穿上了高领毛衣,谁叫男人总喜欢逮着自己脖子咬,虽然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咬的,或者二者都有?
对于他的迟到同事并没有什么奇怪,毕竟他们这些搞艺术的昼伏夜出顶着个黑眼圈起不来是常有的事,只是给他投来一个幸灾乐祸“你全勤没了”的眼神。
方潮大大方方的报以微笑,毕竟这才月初,全勤没了也不心疼。至少这个月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准时报道,为了自己不算微薄的全勤。
同在一个公司,郑栖梧那边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方潮的社畜生活相当顺利。不过想也是,人家是大老板,在偌大的公司,怎会有可能与他相遇?
而且严格来说,那段半炮友半情人的关系被方潮单方面结束后,只要郑大宝贝还保留着曾经花花公子的风度,就会心知肚明的避开。
这是成年人的默契,不是吗?
郑栖梧在占据着一整个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不是进行着他的工作,而是以自己总裁的权限,实时观看着监控。
监控镜头下的大美人有些失真,但这个奇怪的角度并不损耗他的魅力。偷窥别人的一举一动,让郑栖梧觉得自己是个可耻变态,更羞耻的是他的能从监视中体会到快乐。
他们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郑栖梧心知肚明。但这样的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
男人总是带着花花公子般玩味的表情退去,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昨晚方潮被带回了谁家他心知肚明,这个替身已经被弄脏了,但更可笑的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不愿意放下。
他昨天晚上其实可以将人以情人的身份劫走——只要他狠的下心的话。
但是郑栖梧是眼睁睁看着喻同川揽着人扬长而去的。心里躁郁让他恨不得直接追上那该死的迈巴赫,然后把属于自己,却放荡躺在别人怀里的情人掳回自己家里好好惩罚,但是他没有。
他害怕冲上去的结果。
这种后果不是指得罪喻家那条蛇,虽然郑栖梧承认那是个难缠的对手。他是害怕自己将人带走后,不能控制的后续发展——暴戾下他可能会用极端的手段将方潮折磨的伤痕累累,然后等怒气被肉体抚平,忍不住将自己的真心奉上。
郑栖梧甚至不愿细想,他是畏惧背叛自己曾经暗发的誓言,还是…怕自己真的伤害到方潮?
郑栖梧有着堪称天才的大脑,无论是他经手下的游戏或者其他高科技产品都可以证明。这颗脑袋除了面对情爱短路,其余都很好用。
冷静下来的郑栖梧拨通了的私人助理的电话“把方潮带来我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助理将方潮带到了办公室,然后有眼色的带上门离开。
“坐,”郑栖梧表情平静,没有挂上他一贯的玩世不恭“我们来谈谈。”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