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秋雨又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起初是点滴的雨落,到后来雨势渐大,砸在窗子上,卧室里头的呜咽和闷哼声混着清冷的雨声愈发缠绵暧昧。
金发少年重新将衣服穿好,倒了杯温水哄着困倦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方潮润润嗓子。
方潮懒懒的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蹬腿踹过去,那虚浮无力的脚踢在苏怜云身上也不疼,像被只猫儿挠了下,倒是心痒的厉害。
“哥哥别勾我了,我还得回家。”
苏怜云他身上那股子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傲慢与矜持早被就被撕得一干二净,宝蓝色的高领毛衣下隐隐能看出几道抓痕,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在灯光下愈发宛如宝石般璀璨。
大美人踢他的脚腕被拽在掌心里把玩,然后金发的娇纵少爷半跪下来,又暧昧深情的在白腻的脚背上覆上斑驳红痕,爱不释手了许久才塞进软被。
苏怜云想亲亲他,愈发孩子气的方潮将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你走开!刚亲了我的脚还想亲我!”
“之前说了不做了你还做!”
金发少年也不恼怒,既然亲不到脸就去蹭他敏感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吐在颈肉,惹的方潮情事之后本就敏感的身子狠狠一颤。
他像只狗崽子永远渴望着亲昵的举动,半跪在床边上,乖乖巧巧完全看不出方才在床上那副凶悍模样。
苏怜云恋恋不舍的半跪在床边,凝视着方潮。他走时确保大美人完完全全的被塞进了被子里,没有一丝受凉的可能后,嗓音带着饕足的甜蜜告别“哥哥那我先走啦。”
“滚滚滚!”方潮伸手去拍他。
苏怜云又很开心的粘着他的走蹭,好一会才打开房门。
随后,他目光一顿。
——有人坐在沙发上。
小王子下意识露出矜贵疏离的笑容。
卧室门轻轻关上,彻底安静下来,耳边只有淅沥沥的雨打窗的声音。
困极了的方潮骂骂咧咧的,小狗崽上了床就跟条狼似的占地盘到处乱啃。然后他便从被掖好的被褥里钻出来,微冷的空气刺得他颤了颤。
方潮之前被苏怜云裹成一颗软乎乎的球塞进被子里,而现在他却趴伏在床上,露出大半个光裸的脊背,背上漂亮的两瓣蝴蝶骨轻颤,似乎欲要展翅飞去。
他皮肤本就白腻如玉,浑身上下满是情色留下的红印子,看起来被折腾得惨极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却没有人开。越如凛眉眼浮现出浅浅担忧,啪嗒一声拧开了卧室把手。
凄艳。
越如凛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媚到这种地步。
他趴在枕头上低低喘息着,见有人进来,露出警惕的目光,眼尾泛着湿带着薄红,稠丽色气。
乌发散乱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那天鹅颈脆弱又纤细,似乎能够一手折断。
越如凛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匆匆赶来,还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西装裤脚微湿,整个人看起来微微疲倦又有些焦急。
虽然不曾像那些柔软的裙装让大美人放下心防,但男装的他身姿挺拔如竹,君子温润如玉却不带攻击性。
刚经历过一场不伦的凌辱强暴后的方潮宛如一只被伤害欺负过的小兽,哆嗦在角落中独自呜咽,对着每一个上前的人都投向警惕的目光。
见到越如凛进来,被折腾的满身狼藉的美人就下意识往角落里瑟缩,只用尚且含着泪珠的眸子颤抖着望过来。
下午时的人妻是如何温柔时光静好,那么现在就又多让人心疼。
好可怜。
在小兽警惕的目光中,越如凛能听见自己心脏在砰砰跳。
他心如擂鼓。
越如凛很少能如此心头激荡,整颗心脏似乎都在叫嚣着。
只有在懵懂的少年时,他才会因为帮助过别人,获得了该有的感激与赞赏,心脏砰砰的跳动享受着期待的愉悦。
而越如凛这种懵懂而冲动的时期几乎没有,所以他对那种愉悦感的满足记忆犹新,却从来不曾又真正得到过。
哪怕如今他单凭几句话就能圈养那些曾坠在泥泞中的男男女女,宠物们在他面前乖顺又温驯,眼中只有感激,可惜越如凛能感受到的满足愈发稀少。
而在脏掉的乌发人妻那破碎而悲哀的目光中,他又一次品尝到了那样疯狂刺激的愉悦感。这样的发现足以让越如凛激动起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将这样的人拽出深渊,让他眼中浓重的厌世与警惕化作独属于自己的依赖感恩…
苏家送来了个好宝贝。
越如凛直勾勾地望着方潮,嗓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蝴蝶的温和忧伤“有受伤吗?”
对于所有东西都竖起防备尖刺的大美人对他的关心报以漠然,他眉眼厌倦清冷“被狗咬了一口,我这样脏透了的人,就不劳您越大公子担忧了。”
越如凛睫毛微顿,没有应声,善良的公子看上去有些被这样的冷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