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凛被梦魇着了,神智昏沉又滞涩。
他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说不明的热灼烫着五脏六腑。这股子难耐的欲望自下腹一直烧至大脑,混沌的神志苦苦挣扎,理智似乎快被这团莫名的火给逼疯融化。
他迫切地需要缓解这样令人发狂的炙热,偏生浑身酸软得一根手指也不能动弹…在难捱的炙热里有微凉柔韧的身体贴过来,那于五脏六腑蔓延的火热化作了欲。
下身最蓬勃的那一处了温热紧窄的洞穴接纳爱抚,在被泪水或汗水迷蒙模糊的视野中,苏云怜似乎看到了怀中人一张稠艳、氤氲着桃花般艳色的脸,这样的脸他是熟悉的,表情却极为陌生…
在梦中,那双眸子含着戏谑诡艳的笑意,而非他惯常熟悉的温柔、怯弱或者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醒来。他眼中尚带着几分迷蒙,长睫微颤,垂着眸喘息了几声。
越如凛从头疼中清醒了点,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冲掉了一身粘腻的汗。他站浴室的等身镜前,凝视着自己的身影,神色略显复杂。
距离那荒唐的一夜已经过去了几天,而他日日夜夜梦里的皆是与方潮共赴极乐的画面。
那是张他曾日思夜想许久的面容,如今梦里所见种种,明明模样相似,他却一眼便知道不是林雪压。
只能是方潮。
他的妖媚,他的诡艳,他的欲望。
越如凛轻叹一声,有些无力的想,是否是因为自己过于禁欲的原因,从未曾做过那档子事所以一旦破戒便格外热烈。
现在一想到梦里那处紧窄的肉穴纠缠,耳边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喘息,方潮热情似火的勾引,他就觉得有些脸热。越如凛自认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越家祖训是教得人君子端方,他一直对此敬谢不敏,分明内心比谁都虚伪薄凉,装出一副人的面皮来,但凡是见着他谁不说声温润如玉,君子之风。
越如凛披着人皮装久了,现在竟然对自己日夜梦着的美人有几分愧疚难堪。
可惜情梦里方潮热情似火,在梦外依旧是那副冰雪难消的模样。
越如凛下楼,仆佣很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他拉过椅子坐下,目光触及到对面空荡荡位置:“方先生今天又没下来?”
“这两日方先生用餐时间极不规整,现在不曾下来…估计得等到午餐了。”
越如凛蹙眉“你把早餐给我盛一份,我带上去。”
他轻轻扣门,没人应。越如凛拧开把手走进去,把粥和牛奶放在床头,淡淡道“就算不想见我也不能不吃饭。”
躺在床上裹成一个蚕蛹的美人动了动,然后转身背对他,分明抗拒全当他在放屁。
越如凛见方潮这样带着孩子气的耍无赖,突然有点想笑。
“倒是不张牙舞爪的骂我了。”
“滚!”这时候不装听不见了,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头的美人目光警惕,“我不想吃!也不想看见你!”
越如凛一低头,就能和那双微红的漂亮眼睛对上,面对里面充盈的怒气,他面不改色“再不起来我就真把你拖出来。”
回应他的是大美人终于舍得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来,然后薅过床头的东西向他砸过来。
越如凛没躲,反而将那玩意接住,又轻轻放回床头。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落在方潮眼里更是烦人得紧。
“我要睡觉。”埋在被子里的人怒目而视,那双脸因为怒气而艳丽惊人,那唇角些许被咬得破碎的痕迹还没有消,分明是清冷至极的骨相…却怎么看怎么…媚。
“吃了再睡。”
清隽温和的公子依旧从容哄着。
越如凛见他这般不耐烦的样子倒是心情好了点,只要不是方潮视若无睹的冷漠就行。
等越如凛亲眼看着那人慢吞吞从软被里爬出来,穿上衣服不情不愿的吃着早餐,其间夹杂了无数眼刀。
他倒是看得极有意思,这副生机勃勃的模样,比之前那种似乎与他一样披了张假皮的温柔贤惠看上去顺眼多了。
说到底还是二十初头的少年人——越如凛自己都没察觉在想这句话时他心中里有多少爱怜。
只是想到对方身上如牛皮糖撤不掉的那纸的婚约,男人温柔的眸子冷了冷。
等这尊大神终于走了,方潮瞪着他的背影,胸口气得剧烈起伏。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如果说之前才睡越如凛时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是装的,那么现在方潮是真的崩溃得想要去死一死。
任谁熬夜打游戏打到三点,早上八点还要被人拎起来吃早餐都会崩溃的吧!
他就捡漏睡了个人,为什么要受如此折磨…
不过昨晚他俩双排,菜鸡瑶妹难得开麦打游戏,那把嗓子…方潮觉得他能刚到凌晨三点绝对是菜鸡的问题,主要是清冷似雪真的好馋。
不久后,躺在床上妄图睡回笼觉的方潮完全睡不着,只能苦闷的翻起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