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睁开眼睛,浓密的长睫轻颤,掩下茫然失神的墨色瞳孔,他的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身姿挺拔修长,一张面如冠玉的温润面庞便映入眼帘。
脑子里空荡荡得令人恐慌,神色木然的大美人宛如卡机正缓缓恢复的机器,他面容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抿着唇抬眼看着男人,宛如一枝羞怯含露的白色蔷薇“你是…”
越如凛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怜惜深沉幽暗。直到方潮被他看得一张怯生生的桃花面泛泪,才微微笑了一下“连我都忘了,潮潮真是个坏孩子。”
在听到越如凛那似笑非笑的叹息,方潮露出懵懂的警惕,这种警惕不像是他有记忆那样尖锐怨恨,而是如同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瞪大了眼睛的机警,怂唧唧的模样可爱极了。
越如凛看着眼前这懵懂天真的美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他伸手在方潮的额发上轻抹了一把,轻挑起指尖是细柔鸦羽似的黑发“我是你的爱人。”
“爱人?”不谙世事的白蔷薇看着男人温柔的笑容,半仓皇半惊愕的瞪大眼睛。
越如凛从那双瑰丽纯净的眼睛中看见了震惊和慌张,唯独没有厌恶。
这样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他伸手与男生十指相扣,倾下身额贴额,皮肉亲密相触传来温热的触感,额间那一点点温度似乎都能烧到心里去,亲昵暧昧却又不过分淫邪。
“潮潮忘了没有关系,”越如凛气质优雅温柔,眼中包容宠溺“我会一点点把我们相处讲给你听,我们很相爱——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
记忆全失的小白兔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撩拨,虽然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依旧红着耳尖,没有拒绝越如凛过分的亲密。
因为当男人看见他下意识躲避的动作,眼前这方才还温柔温和的人便忧伤的垂下眼睫,高级病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那清俊的五官那么落寞。
娇嫩的白蔷薇这才知道,原来爱人之间不能躲避亲密接触的。
方潮抿了抿唇,愧疚的解释道:“对不起…我都忘记了…这、这只是不习惯而已…我会努力习惯的…”
习惯和他亲密相处吗?
失了记忆的大美人简直又乖又软,甜到了心尖上去。
越如凛依旧是轻蹙着眉头,似乎仍旧被他冷淡的躲避所伤,却强忍着内心的哀痛不愿表现出来:“我明白…潮潮不是不喜欢我了…只是你以前都会吻我,我有些失落罢了。”
男人西装笔挺雪白,眉目落寞,望着方潮的目光盈着沉静温柔,似乎含着千言万语不尽情愫。
方潮听了他的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原来曾经他是这么热情的人嘛!
但既然是自己爱人的话…
是要哄着的呀…乖软的美人红着耳尖,轻轻贴上男人微凉的薄唇,只是唇肉羞涩的相触。
唔…感觉不对…不够…
越如凛虚搂住方潮的腰肢,任由男生哼哧哼哧像小狗舔奶一样舔着自己的嘴唇,等怀中人发出不满的哼唧时,才顺从的启开唇瓣让那调皮的红舌溜进自己口腔嬉闹。
方潮认真的吻着他,本来越如凛只是抱着戏谑宽容的态度纵容不谙世事的白蔷薇,但奈何他吻的太过执着,他也不愿放过难得热情的爱人,便依旧乖乖张着嘴任他舔。
分不清是他们谁的涎液从唇齿交合处流下,细碎的喘息呜咽从唇边溢出,越如凛其实满打满算没经历过多少情事,之前超常发挥还是因为有着愤怒和嫉妒将理智烧得消失殆尽的加持。
他感觉方潮像小狗儿一样的舔舐着自己的口腔,从牙齿细致的舔到了敏感上颚,软软酥酥的拂过皮肉,男人冷白的面皮氤氲上红晕,发出一声没压抑住的闷哼,他被吻得鸦羽似的睫毛尖儿凝上了颗滚圆的泪珠,却又不愿意躲避戏弄自己的柔软舌头,喘息着接受身上“爱人”给予他的一切。
当看见被自己吻得满脸红晕的清俊如玉的男人,淡淡的潮红在那温润皎洁的面上流转时,方潮终于满足了,心里那点不对劲才缓缓散开。
果然这才对嘛,因为把越如凛搞成这般春情暧昧的狼狈样子,方潮心里超极有成就感!
果然没失忆前自己就很主动…之前他还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骗他来着,哇,有点愧疚。
“我能吻你的泪水吗。”娇怯的白色蔷薇舒展着花瓣,却大胆又天真的发问。他没有等越如凛回答就热情的吻上了男人艳稠的眼角,贪婪的吮掉悄然跌落的泪珠,含混呢喃:“既然你是我爱人,那肯定不能拒绝啦!”
简直霸道无赖得理直气壮。
越如凛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心脏仿佛有只傲慢的猫猫蹦哒,啪叽一声,厚厚的冰层就被体重可观的猫猫踩碎,于是这只调皮的毛茸茸便跌进了隐藏在雪中,那柔软温热脏器里。
越如凛温顺低下头,折服的姿态表现了他的默许,乌黑的发丝垂在他颊边,更衬得肌肤白如碎玉,浅淡的晕红艳丽得勾人心魄。男人执着那素白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细细密密的吻着,嗓音温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