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痛的厉害,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不仅痛,还沉,用尽了力气也抬不动,他只得放弃,微微睁开眼,可眼前的世界也是那么模糊。他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熟悉却也陌生。
“方凯,你醒了,你总算醒了。”
声音他是熟悉的,夹杂着哭腔。他的脑子也仿佛是在瞬间清醒了。
“书焘?我这是在哪儿呀?”
“你这是在医院。昨天晚上有人发现你晕在山顶上,打了急救电话,你吓死我们了,知不知道?”书焘抱着他哭了起来。
“你说我晕在山顶上?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
“爸妈呢?”
方凯环顾了四周,才发现病房里只有他和书焘。
“我让伯父伯母回去休息了。”
“哦。”
“你怎么去山里了?”
“没什么,不过,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
正在给方凯倒水的书焘听到这句话,猛然心一紧,手中的杯子就调到了地上,“啪”一声,好像梦醒的警钟。
方凯忙从病床上下来,抓着她的手,“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没……没有,你告诉我你想到什么?”
书焘反抓住方凯的双肩,脸上是方凯从未见到过的慌张神色。
“对不起,记忆太久远了,我又忘了,不过……”
他觉得应该对她道歉,那是属于她的记忆,他却总也记不起来。
“不过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记起来而已。”
她脸上的神色渐渐平静了,平静的出乎他的意料。
“阿凯,既然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些记忆没有就没有了,不要再强迫自己去记起来了。”
“怎么可以?那些记忆是和你一起度过的,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美丽记忆,怎么能让它就那么消失呢?”
“我们的共同记忆很多,那些忘记也没有什么。”
“不行,我们之间的每一个记忆我都不能忘,好了,别跟我争了。”
她无奈,脸色煞白,那些记忆,她多么希望他能永远忘记。
“你说有人发现我晕倒在山上,谁啊?”
“不知道。”
他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什么事。”
“不行,一声说你突然晕倒可能和十几年前那次发烧有关,不可小看,要住院观察,所以我要陪着你。”
“听话,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昨晚肯定一夜没睡,都有黑眼圈了,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吵架你哭了一夜呢!你眼睛都充血了。乖,回去休息好再来陪我,我在医院呆着有医生也有护士,没事的。你这么累,我会心疼的!”
“嗯,那好,我先回家休息一下,下午再来,顺便给你带晚饭来,你也要听医生话,知道吗?”
她环着他的脖劲,眼神中充满了关怀。
“知道了,未来老婆!”
她吻了他一下,笑着走出了病房。
他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不起任何关于昨晚的记忆,他拼命的去回忆回忆……
“方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头很重。”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想可能忘记了。”
方凯用手揉着头,似在回忆着什么。
“医生,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不会,一般而言人的记忆是存在关键点的,比如对自己而言特别重要的事或者特别在意的人。你之所以想不起来,可能是还没有碰触到那个记忆关键点。又或许是你的身体不配合,也有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
“心理?”
“我一直觉得失忆的病人对那段记忆存在着本能隐藏的倾向。”
“本能隐藏?”
“对,就是说,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丧失的那段记忆在现实生活中是所不了解的,不论他是否想记起,都会同时存在着一种恐惧感。昨晚你应该记起了一些事情,但出于本能的,潜在的恐惧感,你可能就会选择将它自动隐藏。”
“会吗?”
“这种事情,即使是作为医生也是不好说的。”
“那还能记起来吗?”
“因人而异吧。也许遇到关于那段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会有一些帮助。但不需要太在意,毕竟那段记忆对你现在的生活影响并不大。而且,有时候,失去一份记忆未必不是件好事。”
【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不应该是书焘吗?可为什么……昨晚,我们好像也没有在一起。难道?不会的,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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