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能学会分辨呕吐物啊。擦掉嘴角的残留,我轻轻抚摸柔软的肚皮。
那里的确有一个胚胎,根据气息,是失去理智状态下“吃掉”的那一只。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无论是这异常强烈的压迫感还是角度刁钻的胀痛,都跟以前不一样。
“你还好吗?”阿历克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背后。待我扭过头,他便想要亲上来。
“别,我没漱口。”
然而回应的是不管不顾的唇齿交接。
“让我帮你漱口怎么样?”他挂着泛酸的拉丝,嘴角挑出了一个不怀好心的笑,然后没等我的反应,用水杯往自己嘴里灌满水,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清流涌进,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有力做动着的肉柱,将口腔进行了一个“深度清洁”。
他将所有的水都挤到我的嘴里,并住两根手指堵住我含着污水的嘴唇,道“咽下去。”
之前经历过更恶心的事情,所以理应是无所谓的。
……
让马桶内的秽物随水流冲走。他兴冲冲地领我到一个巨大的衣柜前,给我换上了一套纯白的长裙。从胸部下方束起,褶皱多而不显繁复,样式古典,但也并不属于那种现代看来很奇怪的审美。
悄悄瞄一眼衣柜里面,大部分是裙子,不过很少有束腰的,是给我买的吗?
我看着镜中被腹部撑起一大块的裙摆,正因如此它在正面是齐膝的,而在背面能够到达脚踝。轻轻托住腹底,隔着布料的触感有些过于柔软了,还有这痛觉是怎么回事。
“很喜欢?”
“……第一次穿。”
“确实应该怪我,一直舍不得把你带出去给别人看,连让你穿正装都机会都少了很多。”
“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说。”
“自从被你带出来,过了多久?”
“大概四个月,怎么了?”
我闭眼,轻轻摇头“没什么。”
四个月,能成长到这种程度吗?我很清楚里面只有一只,而现在的大小像即将临盆了一样。之前的推断可能出错,但考虑到现在不是正常的状态,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画面切换,他在开车。我坐在车里,穿着刚才换上的衣物,车窗外的白茫茫一片。往下看,略有开裂的路面在前方不断延伸,在后方不断消逝,好像世界只有这一片,而随小小的车辆延续着存在。
……停车,两人进入了一个大体上能看出来是医院的建筑。似乎是叫做“产检”的东西。
“您看这里,是子宫,而这里,胚胎在这里。很显然,胚胎没在子宫的位置。”拥有五官的轮廓,却像石膏像一般缺少孔窍。石膏面的妇产科医生皱着眉头。
一只手握住在我肚皮上滑动的工具,一手用长杆对着灰黑的成像敲敲打打。工具的名称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流程也不知道,只记得这种技术叫做B超。
“这一大片,都是腹水。”
阿历克赛将本就紧握的我和他的手更加地攥紧了,并把它们放到唇边,眼睛一直盯着那一尺灰黑的屏幕。
很担心么?作为“神”,这应该是你所期望的结果才对。
差点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你掌控不了的东西。我看向青黄的腹部------青是血管的透明,黄是涂抹的某种药物。
淡淡的不安一直困扰着它,所以给自己多套了一层保护,可以这么推测。为什么它没有被噩梦牵连,而顺利着床了呢?借用那个人的话,就是没有“怨化”。
还是说,从理论角度,对于在未知的场所发生的事物,就不容易笃定它的失败,因此只要不在子宫就可以,所以它才仅仅表现为不安的情绪。
细想来,它们本就是一群无知且容易范经验主义错误的小孩子。因为多次的流产和对此的恐惧,导致对失败的笃定,进而不愿再于子宫内开始生成,最终表现为无法怀孕。
这是较为完善的解读。
想着事情,周围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做b超的地方,而是医生的诊室。“可能是淋巴管受机械性损伤破裂。”灰白色的医生说,不知道这些术语是从谁的记忆中加工出来的。
“关于这个孩子的去留,建议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即使最终使用剖腹产,仍然有不小的技术风险。更何况在数个月的孕期中,因为胎儿活动造成大出血的概率会急剧上升。所以为了孕妇的安全着想,建议进行人流……”
后面的话被升起的耳鸣代替,指尖开始麻痹,而失去了双手的触觉,很显然我对于某个词语产生了应激。目前未找到被施加影响的迹象,想来是之前融合了它们的部分意识的缘故。只来得及得出这个结论,视野从中间开始被黑暗覆盖,之后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最近几个场景开始,总感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天花板...在晃?是我在晃,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上身平躺,双腿被高高架起,腹部被压迫得难受。身上还穿着昏迷前的装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