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自己曾见过的面黄肌瘦的那些老人孩子,她叹了一口气,揣了揣袖子,封建社会无人权。男主能登基为帝也是有道理的,老皇帝每天都在忙着猜忌这个怀疑那个,唯恐被人抢走了他的皇位,他膝下的儿子太子唯利是图,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一点都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剩下的成年皇子中四皇子透明不起眼脚还有些坡,六皇子无能沉溺美色,都不是当皇帝的料。
至于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都是还未成年就因各种方式夭折在了深宫之中,底下的七皇子八皇子年纪尚幼,还是总角小儿,早早地就被排除在了皇位继承人之外。
因为,老皇帝的身体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阮夏夏胡思乱想一通,最后感慨男主登上皇位天时地利人和,老皇帝防是防不住的,谁让他的儿子都那么的不中用呢。
“公子,炭盆都已经烧好了,您快进屋千万不要受了风寒。”碧荷守在门口看到她的身影急忙开口,阮夏夏这才意识到手脚都凉了,赶紧进了温暖如春的屋子。
狐裘一脱,被子一盖,床幔一拉,眼睛一闭,她顾自睡起觉来,反正有男主在,事情他自己会解决的。
她很快就进入到了梦境之中,身在安全的定王府,有护卫在,浑然不知今夜的京城究竟是一副怎样的乱象。
由傅征北带领的西北军到达之前,京畿卫已经同暴动的灾民们混战成了一团,死伤上百,更有灾民愤恨之下放火烧人,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裴褚到了那里,看到鲜血横流的地面也冷下脸皱了眉头。
他拔剑出鞘,率先将混乱的场面控制住,无论是京畿卫还是灾民都被西北军团团围起来,就连那些参与了赈灾的小官吏也都被严密控制起来……
次日,当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射在红白交加的雪地上,宫城的禁军收到定王世子已经平息了灾民暴动才将宫门打开允许各朝臣进入。
昨天夜里的暴动,几乎京城各大世家们都收到了消息,心惊胆战地过完了一夜,到了朝堂之上一个一个像是遭受了巨大的侮辱一般对着灾民们口诛笔伐。
“他们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欲要谋反,还请陛下彻查!”
“这些人必须严惩,朝廷赈灾居然还不满足,简直是不可教化!”
“将他们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还请陛下下旨将这些人逐出京城,万一再敢有人心怀不轨危及到了陛下的安全,可如何是好?”
“陛下,臣有事要上禀。”一片指责声中,向来温和的谢太傅开口上疏。“昨夜是定王世子率人平息了暴动,按理说赈灾一事由太子殿下负责,今日为何不见太子殿下在殿上?”
他这一开口,殿上指责的声音就小了下来。是啊,无论灾民是何理由造反,太子殿下赈灾不力是无可推脱的,可是今日诡异的事情是偏偏不见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
裴褚闻言不等皇帝开口,出列拱手道,“还请陛下恕罪,京畿卫指挥使上门求助,臣只好越俎代庖派人过去。宫门彼时已经关闭,太子殿下联系不到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偌大的一个朝堂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暗自忐忑。昨夜联系不到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今日早朝太子殿下难道还不知这样天大的事情吗?还是说……
随着朝堂的安静,顶上帝王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抬抬手便有禁军统领将昨夜的事情一一道出。众人听到在宫外混乱不堪的时候,东宫的太子还沉浸在女色之中,神色各异,这丑态正被陛下瞧了个正着……东宫一派的臣子微微有些慌张。
太子先前得意,十分得陛下的信任,连带着他们也坚定太子殿下一定能登上皇位,明白着向太子投诚。可是谁又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灾民暴动已经彰显了太子赈灾不力,偏偏这个时候他还被陛下撞见如此丑事……
“哼!那个孽子做下的好事,朕已经将他禁足在东宫之中,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老皇帝面目威严地说出这句话,而后朝底下的一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那人立即出列,厉声道,“陛下,京城之中有数万灾民,此事若是处理不妥当,怕是会引起更大的暴动。臣斗胆建议彻查,如此既能安抚灾民也弘扬陛下的仁慈之名。”
“卿所言不错,此事必须要彻查,灾民为何暴动,是否有人指使,是否想要造反,一切都要明明白白地弄清楚。”皇帝此话一出,众人都心有所动,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彻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赈灾里面的猫腻多了去了,查清楚有人要倒霉,查不明白也有人要承担罪责。这个苦差事可没有人想要接下,得罪人水也深。
“诸卿可有人选推荐?”见朝臣们都不开口,皇帝也有几分恼怒,沉下了脸色。
“谢太傅,你说?”
谢太傅作为太子的老师,曾是妥妥的东宫一派,奈何前几年太子急功近利不听他的劝,他与东宫的关系就远了,如今算是朝堂中的中立派。
陡然听陛下就此事来询问他,他沉吟了几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