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吹得他的发丝一飘,飘到了白熙的心里。
白熙捂着小鹿乱跳的心脏处,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越看越欢喜。
白熙生在城西白屠夫家中。屠夫粗鄙,见识短浅,只让弟弟来学堂念书,白熙则跟着大人干活。
城里面,便是再穷苦的人家,女儿也识得一两字的。
唯独白熙,大字不识一个。
虽说这屠夫吧没让她去上学,当她好歹也经常来接阿弟散学,总能找到机会偷学一点的。
但白熙不知是怎么回事,别人念书过目不忘,她则是看了就忘,可能是真笨吧。
一旦接受了自己笨这个事实,白熙就特别羡慕聪明的人,最最羡慕的就是城东的那个小秀才。
在白熙眼里,他就是这个世上最最聪明的人,至少在城里是找不到一个比他聪明的了。
渐渐的,白熙的羡慕转变成了喜欢。
白熙发现,小秀才不仅是聪明,他还善良,又俊俏!
*
白熙的弟弟白广,向来是个不学无术顽皮捣蛋的家伙,从不认真上课。
他老早就发现白熙来了,一直往窗外伸长脖子试图引起白熙的注意,可惜白熙满眼都是心上人,根本分不出神去关注其他人。
白广见白熙就是不看他一眼,不由得恼了,便趁着夫子低头翻书的瞬间拾起桌上的笔直往窗外的白熙扔去。
正好砸中了白熙的脑门,笔尖在她额上划出了一道墨点,白熙捂着额头轻声呼了一声痛。
白广见状噗呲的捂着嘴偷笑,小声骂道:“笨蛋,笨蛋。”
“阿广,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刚做完恶作剧,猝不及防听见夫子让自己回来问题,白广愣住了,垂着头慢吞吞的站起来,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说出来,只好坦白道:“夫,夫子,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因为走神才不知道?”
白广羞得面红耳赤。夫子定是看到他恶作剧了。
“白广将今日讲的罚抄十遍,其他人回去背诵一遍即可。今日就讲到这里,散学吧。”
随着夫子的一声散学,其他学生立即哄笑着跑出了学堂,唯有那白广一脸丧气的坐下。
也是这时白熙走了进来,白广一见她进来,方才被罚抄的沮丧立马消失,笑着朝白熙——提着的篮子跑去。
“阿姐,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等白熙说话,他便急匆匆的从篮子里拿出食盒,拿的时候发现今日食盒旁还多了一盒果盘,白广眼睛都亮了。
他刚准备伸手去拿果盘,便被白熙一掌拍开。
“这不是给你吃的。”
白广委屈的揉着手背,她那一掌其实不重,但她忘了,她的天生怪力,便是轻轻一掌也能叫人呼痛不已。
“我要回去告诉爹爹,你不给我吃的,还打我!”
按白广的性子,保不准他还真会回去告诉爹娘,爹娘那么疼爱小弟,说不准以后就不会让她过来了。
白熙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手中的果盘,极为舍不得的从里边捻了两块小小的果肉给了白广。
“呐,今日这果肉不够新鲜,下回阿姐给你吃更新鲜更好吃的,你先拿着食盒出去吃去吧。阿姐有些事要问夫子。”
白广虽骄纵,但到底是小孩,好哄,便高高兴兴的拿着那两块果肉出去了。
白广出去后,学堂里就只有两人了。
白熙有一些紧张,指尖忍不住往掌心蜷缩了下,咬了咬下唇,朝那人走去。
那人正在整理书籍,并未注意到有人走过来了。
事实上可能是他知道有人走过来了,只是并不在意罢了。
白熙将果盘摆在他身前的木桌上,“夫子,嗯,青之?”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青之这才抬眸看向她。
她看上去好像有些慌乱,眼睫垂下轻颤着,脸颊上的红晕明显,双手抓着自己的裙摆,裙摆都被她揉皱了。
她慌什么?青之不解。
不过看见她皱巴巴的裙摆,青之皱了眉头,这布料看上去本就不耐穿,她还这般揉搓,恐怕穿不了几次这衣裳就要报废了,真是浪费。
白熙一直有在偷偷观察青之的表情,见到青之皱眉,她还以为是因为她直呼了他的名字惹了他不高兴。
可是她明明听见其他和她同龄的姑娘也是这般叫他的,怎么到了她这就不行了,白熙有些不开心。
“夫子不愿让我叫你名字吗?”
白熙垂下眼帘,有些失落,左思右想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青之愣了一瞬,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叫他名字,不过她这般问了出来,青之便道:“白姑娘想叫什么便叫什么,不必如此拘束。”
“那我以后就叫你青之,你也不要再叫我白姑娘啦,直接叫我小熙就好。”
白熙一欢喜起来便忍不住向他凑近了些。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