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兽人大陆,芳璃的法术完全失灵,到如今也未有解决之法。身为灵族的久也只是能偶尔施展一些小法术,比如隔空关门,引水入杯之类,大概灵术在此是会被压制的,至少在看到灵泉的那个巫师出手之前,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灵泉靠近大陆中央地带,距离禁林深处颇近,常受妖兽扰乱,那些妖兽仿若开了神智一般,将灵泉人圈在此处,只有饥饿之时才外出作恶,然而又不赶尽杀绝,像在故意饲养口粮。
百余年来,灵泉兽人不堪其扰。也有些灵泉兽人逃离此处,成为流浪兽人的一员,但更多的人选择留在这里,等待着与随时可能到来的厄运抗争。
情况自巫师半年前到达灵泉后才有所不同,这位巫师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露面,而且他并不受灵泉王管辖,由王亲自去请都不一定能次次寻到他。
而青森巫医却是巫师亲自交涉并带回来的,当初的条件是若是巫医夫妇能为灵泉勇士疗伤医治,则许给二人官职土地,得以安居灵泉。
现下巫医按照约定为灵泉人疗伤,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本就稀薄的灵力,然而灵泉王并不打算按照约定兑现承诺,在他的眼里,让雌性拥有官职是极其可笑的事情,即便这名雌性确实拥有不俗的能力。
灵泉王守着雌性只能是资源与生育工具的陈旧观念,固执已见打算撕毁协议,而巫医夫妇一心为伤者治疗,连续几日下来,几乎是精疲力尽。
或许是过分的反抗将妖兽惹怒,这场反常的袭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一波更胜一波猛烈,本该处于安全地带的巫医夫妇也暴露在危险之下。
久的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当,偶尔的空余便是弯腰捂着小腹发呆。芳璃也曾劝他撤离,然而会因为身体不适而临阵脱逃就不是阿久了,若是未曾答应便罢,然而既已决定与灵泉勇士同战,便绝不能撤退。
灵泉巫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宽大的黑袍遮盖住手脚,斗篷上的帽子将脸也遮了大半,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这样不健康的青白肤色,根本不像个活人。
古怪的巫师只是动了动嘴,差点近身的妖兽就倒在了地上,他连藏在宽大袖筒里的手都没抬一下,那只差点撕碎芳璃的凶猛妖兽就化为了随风四散的灰烬。
那些妖兽似乎认出巫师一般,看着未散尽的灰烬惊惧后退,哀嚎着撤离了战场。救下芳璃的巫师甚至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反而饶有兴致地望向巫医的肚子。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裹着宽大的黑袍,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直到安置处理完伤员,芳璃都心神不定,总觉得那个巫师出手的姿态很像是一位故人,可是他们的身形并不相像,连露出的半张脸和声音都没有任何共通之处,不然她也不会与那位巫师几番交涉也认不出来。
差点忘了,海巫师善化形,她身体里那个动情时会长出来的阳物,不就是海巫师的杰作吗!她现在就要去找灵泉巫师问个清楚。
芳璃走后,原本应该已经熟睡的巫医睁开了青白无神的眼睛。
当时妖兽差点要伤到芳璃,而他却在别处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在灵力尽失的她受到生命危险时,王都请不动的灵泉巫师指头都没抬,就让那样强大的妖兽当场消陨,连块骨头都没剩下。
妖兽动作太快,他甚至没能及时听清它的动静,尽管他在听到妖兽嘶吼声后奋力奔赴至她身边,也还是晚了一步。如果不是灵泉巫师出手,恐怕他也护不下小璃,就算以身相护,那样凶残的妖兽,怕也只会将他二人共同撕个稀碎。
弱肉强食才是兽人大陆唯一的法则,死生一线之际,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被族人抛弃,被雌性鄙夷,这一切都合情合理,不可辩驳。
他没能救下小璃,所以就算她现在丢下怀了她的卵的自己,打算去找那个威风凛凛的巫师,他也无话可说。
腹中数卵甚有活力,日夜蠕动翻绞不停,他怕她得知雄性怀卵这样恶心的事情会厌恶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说。青鸟得子难,孕七月,方得卵数枚,虽未有雄鸟产卵这样的荒唐事,但想必孕期也大差不差,他本想等鸟卵们稳定后再与她慢慢商议。
现在看来,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孕中雄鸟蜷着身子咬牙忍耐着腹痛酸呕,小雌鲛凌晨方归,小心翼翼躺在早已冰凉的半侧床沿,一点也没有要触碰他的意思,身上还沾了海底淤泥的腐朽气味,和她的味道不一样,是那个巫师的味道。
一连好几夜,她夜出晨回,身上都沾着相同的淤泥味,又黏又腥,就像是芳璃曾捕过的生八爪鱼留在嘴里的感觉,粘液和吸盘,以及残存的神经跳动,即便囫囵吞枣吞吃入腹,会否在胃肠中也不甘寂寞地蠕动起来呢?
孕期身体敏感而空虚,从前他只是当做病例来记录,还根本不同的种族,分类别记下了孕期的注意事项及禁忌,没想到有一天这些东西他真的会用到,还是用在自己身上。
青鸟孕七月,供卵数枚,孕初期酸呕不止,腹痛如绞,鸟卵移位翻滚,宛如活物,伴产穴瘙痒难耐,日夜渴求,宜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