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延从一扇玻璃窗后露出一点的声音,一抬眼就看到了在把空中掠过的敏捷身影。
哪怕没有靠近看清楚,可是从对方堪称美丽的身形和矫健的跳跃,滕延就知道来的哨兵是谁了。
这么幸运的吗?
可以和漆铎交上手,这简直就是滕延过往很多天梦寐以求的了。
这份文件,他当初是无意之间看到的,甚至那个时候,其实滕延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只要他不说,就没人清楚他看过文件。
他可以继续呆在塔里,以他的力量,完全有能力悄无声息做掉很多人。
但是最终他没有那么做,一是因为他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伪装演戏了,多余的一分钟都不想在塔里继续待着,一想到那些东西将他们当成是狗一样地看待,滕延简直想立刻摧毁一切。
可他却只是选择逃跑,没有真的摧毁一切,因为他想要他们寝食难安,隐藏的秘密被知道了,比起直接就杀了他们,会更他们难受。
死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就是怎么说,滕延还是低估了一点,他以为拿走的文件就算是可以威胁到对方了,没想到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后招,在逃跑中,滕延差一点就中招了,然后真的成为一条完全听命的狗了。
对方的追击特别得紧,好几次滕延都险些被追上,后来滕延想到了监狱,还有海底的都城,这里有一些传言,正好和文件上的有点关系,因此他直接拉了这里。
到了后还真的发现,传言就是真的。
早在百年前,就有人在开始研究怎么让普通人也拥有哨兵的能力,然后将对方培养成纯粹的战斗机器,实验进行得很顺利,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在最后一步上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错误,导致那些实验体直接就出现了狂化状态。
如同哨兵一样的狂化,实验室里面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狂化的实验体冲出去,冲到大街上,开启了血腥的杀戮。
狂化中的实验体,哪怕是子弹射击,也完全没有任何痛楚,他们的痛觉身体早就被清除了。
被实验体伤到的人,立刻就会被感染,同样进入狂化状态。
偌大的一个都市,可以说一夜之间,就被狂化的人们给摧毁了。
为了掩埋这一段错误,城市管理方直接从内部将防护罩给打破,海水灌进来,只有一小部分人提前离开,不知情的大多数市民,无辜的市民们,全都被海水给掩埋在了海底深处。
这就是当初繁华地海底都城一夜间覆灭的真实原因,滕延来了后,将这个事实给调差过一遍,没有了直接的证据,但是防护罩上面的裂痕足够说明一切,那不是地壳运动可以震裂的。
只不过后来还真的有地壳运动,将人们击碎的痕迹给掩埋了一点。
只是滕延作为黑暗哨兵,观察力可比人类的那些调查者们敏锐数百倍,一点蛛丝马迹他都可以察觉到。
那边漆铎也去了裂缝的地方,巨大的岩石群砸过来,将防护罩裂开的地方给罩住了,岩石群太过震撼了,在漆铎这里呈现出一种陆地上根本就见不到的美,这种美是冰冷和残忍的,岩石没有生命,没有生命的物体,它也不会在乎其他的任何生命,这种残忍,某种程度上,又具有一种诡异的公平感。
这种残忍公平,是漆铎是喜欢的。
漆铎站到了岩石群下方,伸手触模到了岩石,冰冷的岩石,那种冷冰不刺骨,岩石群倾轧下来,将半个城市都给笼罩着,漆铎抬眸,注视着咫尺间的岩石群,似乎这些岩石群,在下一个地壳运动中,会全部倾斜下来,那之后,这座坍塌的城市将被彻底地掩埋了,成为真正的海底坟墓。
拿开手,漆铎突然就笑了一声,海水。
大概上一世自己死在海底深渊后,重生后他对海水,海里的一切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甚至好像可以听到一些声音,一些回应。
漆铎掌心又贴到了岩石群上面,可以听到它们的声音,它们低沉又冷漠的声音,在诉说着它们自己的故事。
具体什么故事,漆铎不得而知,但相信肯定会有知道了,只是不是他而已。
转过身从岩石群下面离开,回到了城市的宽阔街道上。
街道上显得空旷又干净,被清理地很干净,漆铎刚要准备朝前面走,嘴角的笑骤然扬起。
迈开的脚收了回来,漆铎下颚抬起一点弧度,转过头,朝右后方的一栋低层建筑物里看过去,破裂的窗户里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一身铁锈色军装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庞,他的身旁是一头凶猛的棕熊,棕熊显然也注意到了漆铎,棕熊突然直立了起来,像人一样站立起来,比男人更高更状的体型,棕熊对着街道上的漆铎发出了狂啸声。
声音震彻天际,似乎连脚底的地面都颤抖了一瞬。
雪狼自虚空中浮现出来,面对棕熊狂躁的挑衅嚎叫,雪狼只是阴冷着眼看着。
黑暗哨兵手掌撑在窗栏上,下一刻就轻松落在了地面上,棕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