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草原透着沁骨的寒气,长风吹过卷起碎雪,窗外是呜呜的呼啸声。建在北陆铁浮屠大营边的碉堡如黑夜里高大而沉默的武神守卫着不远处的都城。在这个圆形碉堡的底层,关押着近百名东陆女子,她们都是从新抓获的俘虏中挑出来的,多半年纪都在十几岁到二十来岁之间,其中自然不乏很多处子。铁浮屠只是北陆征战十万大军中的一支队伍,却因为将士骁勇善战配合铁甲与战马,几乎战无不胜,因而北陆人直接以此来称呼整个大军。
这样被寄予厚望的军队理所当然地拥有挑选女奴的权利,因为男多女少北陆的女人根本没法满足军队的需求,俘虏来的东陆女子自然成了主要的军妓。
夜已深,可是地牢里依然听得见女人们小声的哭泣和抽咽。怜儿靠着脚铐,和兰兰与青青抱成一团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相互取暖,两个小姑娘白天哭累了,晚上倒是沉沉睡去,只是都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怜儿搂着熟睡的妹妹们,抬头去看高墙上的小窗,外面是无尽的黑夜。如果说刚被抓时,她还期望着会被襄王的军队救走,可随着时间推移,两个月过去了,如今她们被关入了北陆皇城外的地牢,那一线希望变得何等渺茫,一颗心悠悠沉到了湖底。
怜儿有时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睡着了再睁眼,便能看到夫君带着宠溺的笑容将自己搂进怀里安抚着。可是一次又一次被女人的尖叫或惨呼惊醒,日复一日地看着那些高大强壮的北陆蛮子说着她们谁也不懂的话,只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片黯淡。
她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最初,闭上眼就是被掳走时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耳边只有杂乱的尖叫声。现在,更大的恐惧来自与野蛮的北陆男人。这个牢房里关了近四十个女人,大部分是其他地方掳来的平民女子,只有几个眼熟的,大抵都是襄王部下的女眷。
先前怜儿看到几位高壮的北陆老妇来挑人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尽管她在觉察到护送的队伍被攻击时,已经让小姑们抓了泥灰涂抹露在外面的肌肤,长途跋涉下来她们灰头土脸如乞丐一般,可因为她们的身形和嗓音,还是被挑了出来。没想到上午才被关进这个新的地方,下午就发生了怜儿最不愿看到的事。
地牢里一共四个牢房并排设在最里面,除了靠墙的那面,其他全部是铁栅栏。正对的一片空地上铺着干草和兽皮,两侧是解手用马桶,再远就是靠门边的几间挂着门帘的空屋子和狱卒们休息吃饭的地方。下午,突然涌进来五个男人,个个高头大马,露着结实的肌肉,只见他们跟看守的狱卒说了什幺,然后就接过他们递来的钥匙,打开了隔壁的牢门。那牢房里的女人们如受惊的鸟雀一般尖叫起来,相互推挤着想要躲开那些男人,但她们都带着脚镣,哪里跑得快,落在北陆武士的眼里就像小鸡一样,很快他们就各自挑了一个女人或拎或扛的出来,随意的丢在了空地铺着兽皮的草垛上。
侥幸逃过一劫的怜儿她们尚且惊魂未定,她把两个小姑都挡在身后,身子却抖得厉害。待看那几个武士没有到她们的牢房里来,才双腿一软坐了下来。兰兰她们才是十几岁的孩子,平日里再能干也受不住这个惊吓,纷纷扑在怜儿怀里害怕的哭了起来。兰儿抱着她们,一面警惕地看着外面,一面轻拍她们的背,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低头细声说了没两句,就听到了周围和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尖叫和大哭声。三个人都不由得身子一震,兰兰她们还想转头去看发生了什幺,却被怜儿死死按住了。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叫声一定会和别人一样凄厉。
外面的男人有的已经撕开了女人的衣服,按在身下强行奸淫起来,有一个贞烈的女子寻了空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是她的死吓坏了其他的人。然后这事却丝毫没有影响男人们的兴致,抓她的男人看都没看那尸体转身起来又去牢房里抓了一个年轻女孩出来,那女孩哭叫着挣扎,指甲不慎划破了男人的脸。在同伴的嘲笑声中,被彻底惹怒的武士,直接折断了那少女的手腕后,将她按在草垛上强奸了。怜儿她们那里见过这样血腥又暴力的手法,吓得连大气都不敢作。
然而一切只是开始,五个武士不仅只奸淫自己挑中的女人,还相互交换甚至轮奸那些可怜的女子,等他们离开时,大厅里留下了一具尸体和五个下身全是血,不住痛苦呻吟的女人。一个表情冷漠的北陆中年女子带了人进来,她似乎懂医术,看了几眼后跟身后的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她们就全部被拖走了。那中年女子也不看她们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一整个下午,一共来了十七个北陆武士,而隔壁被拖走的三十个女奴再也没有回来过,所有的女人们都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怜儿身在其中亦被感染,只是顾及到自己身子,只是努力排解那份不安和绝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经历了下午那样惨烈的场面,很多人嗓子都已经哑了,再没有人尖声叫骂或是大喊大闹了,只有不时响起的轻泣声和低语声。
入夜终于能吃到一天里的第二顿餐,因为下午的事,很多人都没有胃口吃。怜儿便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