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极好的诱惑力,龙风行蹙了蹙眉,望向蜀皇和龙霖烨:“阿容那孩子为了你们父子俩交出虎符,倒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随着钟杰朝着隆昌宫的方向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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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昌宫正殿内,龙风行让人新添了床褥被子和茶水器具,龙四海依旧穿着宫变那日的青裙红袍,袍脚些微有些皱着,却不显狼狈,亭亭坐在那里,见了龙风行进来,朝他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叔父。”
龙风行微微垂头,抿了抿唇:“听钟杰说你要拿虎符来换皇兄和太子的性命?”
“正是。”
龙四海点了点头,声音是慢条斯理未见气愤也未见委屈。
龙风行见状,不由绷紧了下巴:“皇兄和太子六年前从你手中抢走虎符,日后太子若是登基,对你防备定不亚皇兄于我,你真的要拿如此重要的东西换他们两人的性命?”
龙四海闻言,笑了笑:“是,正如当年我跪在乾清宫外求父皇对阿风网开一面。”
不知为何,说起景随风,她声音忽儿有些疲倦:“皇叔与父皇两人之斗,我解不了局,也不该我解……阿容胸无大志,只求从这场争斗里救下几条人命,也算是对得住天地良心。”
说着,龙四海站起了身来,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过来,放在桌上:“皇兄放了父皇母后与我一众兄弟姐妹罢,这虎符我今日便交给您。”
龙风行垂首望着静静躺在桌上的虎符,这样的兵符他手中也有一块,上面印着盘龙高吟。虎啸龙吟,本是希望北疆和西北大军能像两方神兽扞卫蜀国领土,却不料今时今日被用作兄弟相轻的工具。
东风新没有说话,下巴却绷得更紧了些,片刻之后,出乎所有人预料地摇了摇头:“阿容,我不能答应你。”
无论蜀皇和写不写禅位书,他和太子以及二皇子五皇子都必须死,若不然后患无穷。
龙四海闻言,微微垂下眼眸:“皇叔,真的不欲留父皇和皇兄性命?”
“你知道我不能。”
起初的犹豫之后,龙风行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声音发冷:“若是今日留下皇族男裔,日后朝堂纷争恐被人利用,对蜀国万代千秋不利。”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乾清宫内,龙四海皱了皱眉忽而发出一声轻笑:“皇叔与父皇还真是兄弟,就连残杀彼此的理由都是相似的……于江山无益……”
她声音很轻,里面似乎是带上些轻嘲:“分明只是私心作祟,何故又要扯上什么江山?”
说着,她抬起头来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望着龙风行:“皇叔,你是否心意已决?”
龙风行看着她,恍惚之间似是瞧见她眼底飞速的闪过了一丝祈求挣扎之色。
眼前忽然闪现出多年前那个少女的面庞,比龙四海少了些锋利,多了些圆润,正像是她耳坠上挂的珍珠……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也是这般看着他,问他:“师兄,你真当对我一丝男女之情也无?”
与当年一样,他刻意忽略了心里微弱的挣扎,皱了皱眉:“我心意已定,此事无须再谈。”
闷热潮湿的空气吹进了房间,卷起红袍衣摆飘逸,下一刻,龙四海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动手!”
话音刚落,原本龙风行身后的“钟杰”暴起上前,一掌打上了他的后背,龙风行没有料到钟杰会动手,避闪不及,被打中后背心立即吐出一口鲜血。
猩红血液站在龙四海青色的衣裙上,变成了绛紫的颜色,她微微朝后退了两步,看着“钟杰”与龙风行缠斗在了一起。
另一方面,通过密道进入皇宫,在隆昌宫藏匿多时的五城兵马司和北山大营众人从藏匿处的各个角落蜂拥而出,与天机卫进行交战。
常修跟着一部分五城兵马司的人在隆昌宫外埋伏,龙四海口令一出,他便带着人朝宫内而来,将紧锁的房门挨个踹开,放在身侧的手却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尽管龙四海已经向他保证龙明娇在隆昌宫内只是被关押,并没有受伤,他的心却还像是悬在高空每个停落之处。
终于,在他踹开北殿的最后一道房门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跃然眼前。龙明娇双手抱膝坐在角落里,听见巨大的撞门声不由瑟缩了一下,抬眼却见来人竟是常修。
“殿下!”
常修顾不得君臣之礼,三两步上前将人搂在了怀里,感受到龙明娇温热的体温和心跳,心中大石才瞬间落地。
龙明娇被常修抱在怀里,只觉他力气之大,叫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起来。
她抿了抿唇,奋力推开了男人,声音客气而疏离:“多谢常大人相救。”
见她一脸淡漠表情再不如往常明媚,常修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殿下为何如此客气?”
“本宫已然订婚,与常大人既是君臣,更有男女之别,还是客气为好。”
春末那场桃花宴,本是为她相看驸马所设。她默默期盼的男人始终未曾出现,真正是将那句“对您无意”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