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越来越快,他眼红得厉害,手忍不住地握成拳。
“哥,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顾流寒动作一顿,长密的睫毛微垂,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不用你忍。”
祁野呼吸一窒:“你的意思是……”
“嗯。”顾流寒微微点头,眼尾那颗小痣很轻地动了动,在灯光下显得色气撩人,又纯又欲。
屋里静默了片刻,两人都能听到对方擂鼓般的心跳。
祁野手微微颤抖:“那我、那我去洗个澡。”
他本来是想了很久的,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却是止不住的紧张。
顾流寒能主动祁野本来也应该高兴的,但今晚却说不出的别扭,心里像是有个疙瘩,杵在那里难受得很。
祁野转身进了浴室,一边淋浴一边想着事情。
到底是哪里不太对,他总觉得闷得慌。
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忽然贴了上来。
祁野浑身一僵,脑子空白了一瞬,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好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哥,先出去,等我。”
顾流寒没回答,只是从后面勾着他的耳垂,轻轻咬舐,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心里那股恶心和不适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就,忽然很厌恶自己。莫名地厌恶,莫名地恶心。
但还是贪恋眼前人的温度,舍不得撒手。
林安说得对,如果他的阿野看清他,一定会后悔的,不会再喜欢他。
祁野感受着他动作的逐渐僵硬,眼里灼热的温度缓缓退了下去。
半晌后,他直接转身将人一把抱起走出了浴室,然后进了卧室。
又小心翼翼地把顾流寒放在床上,还特意拉上被子将他裹住。
现在,祁野终于明白心头那个疙瘩是什么了。
顾流寒根本就不是自愿想跟他做的,或者说,他现在的这种心理更像是在赌气,急切地想去证明什么。
这不是祁野想要的,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做/爱会伤害两个人的感情。
等顾流寒清醒后,他会成倍地厌恶自己,并且后悔。
祁野不想看到他那样。
“哥,告诉我好吗?不是你说的,证明两人亲密关系的就是互相依靠,不分彼此吗?我也想知道你的一切,这样才有参与你生活的实感。”
祁野俯下头,在他额上印下温柔的一吻。
顾流寒平静了许多,他微垂着眸子:“阿野,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很不堪,我的手,也不干净。”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哀伤,祁野听着有些心疼。
他把人抱在怀里,两人靠着床头。
思索了下,祁野缓缓开口:“哥,如果你不说,那很多事会像炸弹一样埋在我们之间,我会一直没有安全感,你觉得这是对我好?”
顾流寒睫毛颤动了下,还是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说,我要怎么证明我对你的爱意不是假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办得到。”祁野的声音很坚定。
沉默片刻,顾流寒终于有了反应,他摇了摇头:“我相信你。我说。”
与其等着有天祁野自己发现,或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更愿意自己坦白那些不堪的事。
祁野抬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嗯,我听着。”
磁性好听的嗓音缓缓在屋内响起:“我是个野种,养了我二十几年的父亲,其实不是我父亲,而是我小叔。”
“我妈,是被我间接杀害的。我亲生父亲,也是被我设计弄死的。我手上,沾染了几条人命的血。这两年为了往上爬,更是不择手段,很多肮脏龌龊的事,我都参与过。”
顾流寒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他把自己的伤口剖开,血淋淋地展示出来。
还有那些最恶心的过往,也展示给面前这个他最爱的人。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祁野听完,先是愣住了,沉默片刻,他低下头吻住了顾流寒。
“哥,你是故意要误导我吗?你怎么不说说你母亲和父亲是如何待你的,让你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难。”
顾流寒也怔住了,他没想到祁野听完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后,首先在意的竟然是他吃过的苦。
就连以前梁元知道这些事后,都好一阵子隐隐有些怕他。
喉咙动了动,顾流寒有些哽咽:“我妈,她想杀死我,给我饭菜里下毒,半夜摸进我的房间想用枕头把我闷死,还割破我的手腕上的血管,把我关在房间里……”
祁野静静听着,那双漂亮的小鹿眼却是逐渐猩红一片。
连手都止不住握成了拳头,指甲扎进肉里生疼,却没有他的心疼。
一股怒意和恨意在他胸腔里蔓延,忍不住把顾流寒抱得更紧了些。
祁野死死咬着牙,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后来呢?”
顾流寒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