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将小酒坛握在手中,拔开布塞就要往嘴里倒,被萧子奕拦住,道:“慢些,今日宫宴你已然喝了不少,再这么急会醉。”
“无妨”谢卿眨了眨眼,仰头将酒一股脑的倒进嘴里,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滑动将酒全部咽下肚,剩下来不及进嘴的全部顺着下巴一直流到衣领,让谢卿的前襟湿了一大片。
眼前的谢卿看的萧子奕心头火起。而正在喝酒的人却毫不自知的仍在继续。
其实谢卿是故意的,他觉得不能总是自己被作弄的羞红脸颊,自己也要扳回一局,让萧子奕也害羞一回。
但他万万没想到,让萧子奕害羞是不可能的,他这样做的后果只能让夜里的自己更加难过。
初一的清晨,窗外一片寒气,院里空无一人,下人们因为新年的关系有相当一部分出了王府回家过年去了,没离开的也找角落消遣自己的新年时光,就连李瑞和海生也拉着风翊和薛阜城躲在房间里赌钱喝酒。
晋王府的两位主人此时正在暖阁的锦床上互相依偎着未醒来。
第45章
跟晋王府的安逸比起来,二皇子萧子陵此刻要紧张的多。
昨日宫宴一结束,萧子陵刚回到自己的贤常殿就看到自己派去瓦拉打探消息的人在门口等候。
“你怎么回来了?金戈死了?”萧子陵不紧不慢地从那人身边走过迈步进到殿中。
“回殿下,金戈....失踪了...”
萧子陵回头盯着那道:“失踪?”
“是”那人将身子躬地更低了,“自从瓦拉政变后,就再也没人见过金戈,时汀也在瓦拉境内多方寻找,皆一无所获。”
“废物。”萧子陵一脚踹在那人小腿上,“去了那么久,就得了这个消息?金戈失踪也好升天也罢,总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退下后,萧子陵烦躁地坐在红木嵌花椅上,拉扯自己的衣领。他一直以为瓦拉易主时间不短,金戈早就不知道被谁杀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萧子陵怎么也没想到金戈居然还活着,虽说失踪至少比被抓好,但这事总像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剑,令人心惊。
如若金戈真的活着被时汀抓住,届时瓦拉使臣来使大兴,保不齐这件事就会被当作筹码说与皇帝.....
萧子陵心想,自己的命运绝不能置于他人之手。
果然还未到上元节,宫里就传出消息,皇帝身染重疾。
太医像流水一样的进出皇宫,药方子开了一张又一张,不管时是丸药、汤剂还是金针用了许多法子仍不见好转,眼看春假早已结束,皇帝迟迟没有上朝,政事堆积已经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
“陛下怎么突然病的这样重,新年宫宴时还好好的。”因为皇帝病重,整个朝廷的春假都被无限期延长。
谢卿和萧子奕赋闲在家,此时正相对而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朝堂局势。
萧子奕盯着棋盘,两个棋子在他手里来回倒换着,他的心思都在眼前这盘棋局上,随口说道:“不止如此,我听说宫里已经在拟旨,让老二监国。”
“二皇子监国?这么突然?”
“不突然了。大飞!”萧子奕发现一步好棋,兴冲冲的将自己的黑子落下。
谢卿眼看自己要输,又被刚才萧子奕的话吊着难受,索性挥手将棋局打乱,道:“不下了,二皇子监国,晋王府眼看就要为人鱼肉,你还有心思下棋。”
萧子奕见状歪头看向对面,他还没见过谢卿如此娇嗔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笑意,将面前散落的棋子归拢到棋罐里,不紧不慢的开口道:“阿卿有何想法?”
谢卿摇头说:“没有,但这样等着总归不是办法。”
“为何不是办法,老二监国是父皇的旨意,群臣眼中更是名正言顺。如今老二倒是希望我们做点什么,好抓我们的小辫子。我们倒了,太子被禁,老四又是个不管事的,这天下岂不顺理成章被他收入囊中。”
谢卿皱眉,道:“那你待如何?”
萧子奕道:“自然是要耐心等待。”
谢卿疑惑道:“等什么?”
“老二的小辫子....”萧子奕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枚棋子,看样子从刚刚就被他握在手里,已经在掌心压出一道红色的印子。
监国旨意宣读的第二日,萧子陵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正殿里的龙台。好似皇帝一般上朝,接受百官的跪拜。
只不过他坐的不是龙台上的龙椅,而是在左侧摆了一张紫檀暗龙纹的围椅。按理说皇子不可用龙纹物品,萧子陵公然的坐这样一张椅子上朝,其心昭然若揭。
萧子陵的第一次上朝,除了处理皇帝病倒后积压的政事外,就是对驻守京城的禁军进行换防,将原本驻守的军队全部换成陈贵妃娘家势力所涉及的队伍。相当一部分的朝臣也已经将他当成了新皇帝般对待,对于他的种种行为也并未有所异议。
下朝后萧子奕将二皇子对京城换防一事说给谢卿。
谢卿是武将出身对换防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