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以两百年与莲若同体相处的经验告诉你,他一个连自己身体有七情六欲都不能允许的人,最讨厌的便是与人触碰。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与你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不需要本尊帮你回忆吧,毕竟差点裤子都没了呢。”顾倦好以整暇的看着,愉快地欣赏着他有些失控的表情,慢慢又吐出几个字。
“恐怕今世,你与你那心中仅次于天道的师尊……师徒缘分也尽了。”
“你……放屁!”含糊的从唇间挤出三个字,姜江咬着牙,眼看着又曲着腿撑着手想要爬起来了。
顾倦是真的麻了,又不能真的下死手,突然便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陪练的。
心中多少弯弯绕绕,顾倦表情还是崩的极好的,那微微上扬的眼尾透着不屑,勾唇一笑:“就这剑术,还敢称自己为剑修,看来如今的修真界剑修当真门槛越来越低了,明日再来挨揍吧,小剑修。”
说完,便抬手将人轰走了,姜江从空中重重摔下,伤上加伤,已经飞出洞口几十米,他强撑着还想爬远一点,在还没下定决心要告诉师尊这件事之前,他不想让他知晓。
但是好像师尊已经看见他了,正朝着他走来了,最后一丝清明在见到白发师尊走近以后,在听见他唤他姜江以后,彻底走丢了,带血的手拉着他裤脚,人便晕了过去。
顾倦见状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但是那血手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染红了他的白衣,只见姜江一身黑衣都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他神情一顿,淡漠的黑眸闪了闪,无奈般叹了一口气,缓缓蹲了下来……
等姜江再次醒来,半眯着睁眼,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鼻尖传来浓浓的药味,自己又坐在师尊的药桶里,视线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师尊的身影。
是师尊将他带回来的吗?
又凝神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居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这般寻思疑惑着,便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秦可。
“呀,大师兄你醒啦?”秦可手中还抱着一个黑褐死的瓷罐,见他醒来了,面露喜色。
“小师妹?”姜江低呼出声,刚想问问她怎么在这,根本插不上嘴,秦可已经开始絮絮叨叨的唠叨起来。
“大师兄你是有什么仇家吗?怎的昨日那般骇人,全身是血,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师尊……怎么带我回来的。”姜江思绪跑偏了想到了那人说的不喜欢与人接触,不由问出口,然后又像是解释一般的说着:“哦,我是担心弄脏了师尊的法衣。”
“师兄放心,沾不到师尊的身上,是师尊的白虎灵宠将你驮回来的,那一身雪白都虎毛都染红了呢,你是不知道,当时白虎那可怜兮兮又嫌弃的表情……”秦可说的起劲,突然惊觉她这话说的不合适,连忙讪讪一笑开始找补:“哈哈,没……没嫌弃……”
姜江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温润的笑了笑:“师尊人呢?”
秦可将手中瓷罐中的药倒进他的木桶:“师尊在炼药呢,师尊说了,你这都是大多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了些,其实很快就可以愈合了,让你在这泡好了再回去。”
“唉,师尊还要我看着你,说是没有好全,不准回去。”秦可眼皮耷拉着,神情恹恹的。
姜江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如小师妹先回去,师尊问起,我再与他说便是。”
“不行,秦可已经答应师尊了,便不可以食言。”秦可摇了摇头,乌黑的双瞳里都是执拗和单纯。
姜江不在说话了,闭上眼,开始运功疗伤,不再多言。
到了午后,顾倦才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自己的小徒弟撑着手昏昏欲睡,大徒弟正闭眼端坐在木桶中,在下一秒掀开了眼皮。
“师尊。”姜江率先开口,眼底闪过一丝局促。
秦可闻言惊醒,肉眼可见的快活起来:“师尊你来啦,那我能回去了吗?”
顾倦微微点头,薄唇轻启:“去吧。”
她一溜烟的跑了回去,只剩下两人,姜江心跳快了半分,顾倦抬了抬眉看他,淡淡开口:“又是切磋?切磋到了后山?”
姜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顺着说:“对,徒儿下次换个地方。”
顾倦见他不想多说的模样,便也不想强求,低头看了一眼药水的颜色:“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唉,又麻烦师尊了。”姜江心中微叹,低眉顺眼,露出几分羞赧的模样。
“你们剑修怎么修炼的,我不是很懂,但是若每日都那般惊心动魄倒也是极为不易的,以后……我允许你可以来找我治伤,不收你灵石。”顾倦语气淡漠,觉着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说话声如潺潺流水,听的人若落花有意,说的人如流水无情。
“好。”半晌,姜江回道,哑着声。
姜江回了府邸,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藏书阁,昨日去的时候刚刚找到一些关于双魂的眉目,今日再去仔细看看。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