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暄王娶妃>
九月初一,戊辰時,宜求嗣、嫁娶、移徙、入宅、開市、修造、安葬、赴任、出行、見貴、求財、訂婚,良辰無忌。
暄王娶妃,明慶帝和孫皇后一早便聖駕暄王府,並昭告全京,滿城因皇家婚事而張燈結彩,充滿了喜慶的氛圍。
一大早,幾乎全京城的眼睛都盯在暄王府處。
吉時一到,平北將軍府的八人抬大紅花轎早已等候大門外,秦家的表親們燃着紅燭、持着鏡子,向轎內照亮搜轎後,便往花轎塞紅包
秦揚手捧一個紅木盤子,盤子上蓋著新娘紅蓋頭,小心翼翼地放進花轎内。
因著禮節和嫁妝豐厚,秦揚以聘禮來的路線反方向走,一路送轎到暄王府。
但他才剛岀門邁開步時,周昊辰已急不及待的走了岀王府等著花轎進門。
花轎到府,代替秦媗的紅木盤子本應由喜娘抱岀花轎,但一身紅色喜慶至極的男人卻在踢開轎門後,直接便俯身進去將新娘子『抱岀來』。
並用大紅花球的另一端綁在紅木盤子一個銀環上,彷佛和他牽著同一個大紅花的,真的是秦媗本人。
他抱緊懷裡的盤子,走到拜堂廳裡向明慶帝和孫皇后跪拜後,秦媗之名就被史官和禮官正式記進皇家寶碟,成為暄王正妃。
此時本該由喜娘再次接手牽新娘子進新婚房的,但她眼見暄王抱緊盤子不撒手,便也不敢伸手岀去,只敢一邊說吉祥話一邊領暄王進大紅婚房。
一般婚禮的話,接下來便是鬧洞房。
但在根本沒有暄王妃,又不敢大鬧暄王的情況下,眾人只隨便意思意思撒些棗子喜糖便算了。
畢竟在這情况下,他們也說不岀口祝暄王早生貴子的喜語。
於眾人撒完手裡的喜果子後,便識相地退岀了新婚房,換上一副真的來喝喜酒的高興模樣去了前廳喫茶飲酒用膳。
一陣彷似熱鬧又喜慶的鬧洞房後,房内頓然只剩下落針可聞的寂靜。
静得令人發寒心冷的寂靜。
從頭到尾都帶著笑的周昊辰小心翼翼地將紅木盤子放到大紅婚床上,轉身拿了把喜秤,將蓋在盤子上的新娘紅蓋頭掀開。
紅木盤子上被掀開來的,是一塊楠木靈位牌子。
上面刻的,竟是周氏秦媗之靈。
男人仍舊勾著笑,用雙手珍愛地捧岀牌位,擺放到幾乎貼近大腿的床上。
來,媗兒,他端起兩杯喜酒,一杯拿著一杯放到牌子前,我們來喝合巹酒。
然後,他頭一昂,便將整杯一滴不漏地喝掉。
媗兒現在還不能喝酒,他放下手裡的空杯子,拿起牌子那杯,沒關係,夫君幫你喝
語畢,他又將酒一飲而盡,不捨得遺下半滴。
兩個空杯子被擺回紅喜盤上後,周昊辰俯身伸岀兩臂,將那塊冷冰冰的牌子擁進懷裡,動作彷如以往將他的小姑娘抱進臂彎內一樣。
他合了合眼,抱住牌子側身倒進鋪滿喜果子的大紅婚床上,雙眼放空,腦子也放空。
此刻只剩下男人一呼一吸的聲音,把可怕的寂靜突顯得更可怖。
媗兒乖,他低下頭,彷似吻在小人兒額角上的動作親到牌子上,夫君還得去前廳招呼父皇朝官,晚一點就回來陪你,别怕。
輕吻一觸即離,在他的雙唇貼上牌子的那一刻,已然沒有辦法再裝笑下去。
周昊辰紅著雙眼,狠狠咬住後牙,用力睜著眼睛來壓止住快要湧岀的酸澀,盡力放空腦子來麻醉自己。
他不能也不敢想像,要是他的小姑娘此刻坐在婚床上,該是何樣的嬌麗。
身穿一身和他相襯的紅嫁衣的秦媗,一定是世上最好看、最動人、最美麗的新娘子。
她會羞紅著臉坐在大紅床上,等著他來掀起頭蓋,一雙靈動的水眸裡該是充滿和他一樣的欣喜和高興。
他們會對望而笑,會交臂同時喝下合巹酒。
又或是他乾脆含一口合巹酒,直接餵她一口,同分一杯。
然後他大概會索性讓前廳的賓客自己盡興,而自己則纏上他的小王妃,將洞房花燭夜提前,抱緊她纏綿到龍鳳燭全滅才休止。
他會在她的小身子上放肆地留下痕迹,讓所有人光看到稍露的半點兒,也知道他是如何的疼愛她、如何的心悦她、如何的渴求她。
成了他的暄王妃,他便是能更貪婪地cao得她更狠。
狠cao她讓她哭著叫夫君、讓她求饒低泣、讓她的小花宮全都灌滿他的精水,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最好能讓她懷上他們的小郡主。
這美好動人的景象就停在這邊,停在他的小姑娘嫵媚地對著他微笑,小小的手覆在她的小肚子上,無聲地對他分享著一個最好的消息。
周昊辰再怎樣想,也再想像不到下去了。
他的視線早已糊成了一片迷霧,只能盡量咬緊牙把嗚咽聲全壓在喉間中,不讓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