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回家时发现身上还披着谢临安的外套。
外套是很容易弄脏的米白色,但上面没有一点污渍,散发着洗衣粉的清新,可以看出主人良好的卫生习惯。
作为一个修养良好的成年人,应该把这件外套洗干净送回去。
但萧戎没有修养,萧教授出了名的不要脸。
想要外套,过来求他吧。
他把风衣折了折,压在枕头底下,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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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是文学课。
没有人敢在魔鬼萧的课堂迟到,离预备铃还有五分钟,全班就已经快到齐了,还有不少人拿着笔在书上勾画,不知是做样子还是认真预习。
“大家到齐了吗?我开始点名了。”谢临安兢兢业业履行课代表的责任。
“齐了,点吧。”班长刘璐四周扫视了一圈,说道。
谢临安例行点完名,刚坐下不久,何东扯着他的袖子问:“谢哥,你这衣服不错啊,就是有点紧。”
谢临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还好吧,我觉得挺合身。”
女生们对服装比较敏锐,小声嘀咕:“这不是萧教授同款吗?”
“不愧是课代表,连衣服都要和教授穿一样的。”
正说话,预备铃响了,全班顿时噤若寒蝉。
萧教授踏着预备铃的尾声如期而来,今天他意外地没穿深色衣服,而是披着一件米白色风衣。衣服似乎有点大了,把手遮住大半,只露出几根修长的指尖。
萧戎有些懊恼。昨晚睡得太沉,导致今天起晚了,出门前才想起自己另一件外套还在干洗店没时间取。这种尴尬的季节每年就两个礼拜左右,穿羽绒服热,穿单衣冷,他总共就两件适合的外套,有一件给温雯了,现在没得穿。
犹豫不到十秒,他果断把那件风衣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衣服上留着被压皱了的折痕,时间紧迫管不了那么多了,披上风衣就出门上班。
进班后,这种懊恼更甚。
他一眼就看出谢临安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他控制不住去想昨天离校后谢临安是不是又与温雯有苟且之事,否则给温雯披上的外套怎么会出现在谢临安身上!
班上女生们虽然表面上一派平静,但心里快炸开了花。只要稍加留心的人都能看出,不苟言笑的萧教授竟然和课代表互换了衣服,再联想到刚开学不久的那封情书,这代表什么?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啊!
至于牵涉其中的温雯,在她们看来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插足别人爱情的第三者!
可惜当事人不这么想。
萧戎锐利的目光将自己的课代表从头到尾扫了个遍,沉声道:“谢临安,起立。”
谢临安看着他身上那件风衣有些怔忪,被点名后直直站起来,手指无意捏着桌沿,目光粘在对方身上似的。
萧戎看他不爽,颐指气使道:“你给同学们梳理一下上节课讲的英美文艺复兴时期代表人物和文学作品。”
“好的。”谢临安回过神来,紧紧盯着萧戎那张汇聚了戾气和锋芒的帅脸,喉结滚动,开始在脑海中组织语言。
“文艺复兴时期,英国的代表人物是”
“让你给同学讲,不是给我讲。”萧戎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发言。“转过去,不许看我!”
谢临安乖乖转了个身,接着讲:“英国代表人物有托马斯·莫尔,代表作《乌托邦》”
眼看着萧戎脸色越来越黑,同桌的何东忍不住小声提醒他:“谢哥你傻了吗?用英文讲啊”
谢临安:“”
最后,被冠上“走神”罪名的谢临安,被罚写3000字论文分析乌托邦。
“下周一前交给我。”
下课后,萧戎施舍给他一个锐利的眼刀,大踏步出了班门。
同学们纷纷表示同情,好不容易没有小论文作业,本来他们商量出去聚餐的,对于谢临安来说,一个愉快的周末就这样没了。
“没关系,习惯了。”谢临安不急不忙收拾东西,问何东:“我们下节课是体育?”
“对,换课了。”何东是体育课代表,与新来的体育老师陈楚瑞关系甚佳。
“你有体育老师微信吗?”
“有啊,待会儿发给你。”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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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之后没课了,上午11点10分,谢临安提着笔记本和两个快餐盒去了办公楼。
萧戎臭着脸开了门。
“有事?”他扫了眼谢临安提的东西,试图从其中一个红彤彤的食盒判断出里面的内容。
“关于论文有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您。”谢临安提着满手的东西站在门口,有种风尘仆仆的丈夫被凶狠的妻子拒之门外的可怜巴巴。
“你提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