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呢?白珏阴沉沉地看着姜瑛。
细细的银色链条出乎意料的牢固,无论她怎么撕扯都纹丝不动,那个小巧的锁扣似乎除了钥匙没有别的方法解开。
姜瑛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衬衫,领口处已经被她扯得松散,露出少年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
没有钥匙哦。姜瑛依旧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在地毯上,歪着头笑着说。
白珏向前走了一步,银色的枷锁发出叮咚的碰撞声。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雕花木盒,里面原本装着银色链条,现在只剩下黑色的天鹅绒衬布。
她将衬布翻开,把整个盒子掏空翻转,用力晃了晃,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东西掉出来。
里面空无一物,没有钥匙。
她烦躁地踱步,不耐地看向姜瑛,继续逼问:钥匙在哪里?
姜瑛只是笑,撒娇一般说道:没有钥匙哦姐姐不信可以在我身上找啊。
他带着耍赖般的笑意,两条腿向外伸展,姿态轻松,带着气定神闲一般的态度。
白珏压下心中的暴躁,在房间里到处翻看,柜子里的抽屉被她一一打开。
手机呢?电话呢?她一边快速地翻看,一看压抑不住戾气地发问,什么都没有?
柜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都是清淡的浅色系,好似很久以前就为即将来到的主人做好准备了。
她一件件翻出来胡乱扔到地上,柜子的抽屉都被打开,衣服被扯乱,一半夹在抽屉里,一半垂到地上。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挥手将桌子上放着的茶盘和被子扫到地上。
哐当一声白瓷的茶盘直直摔到地上碎成几片,精致的茶杯掉到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后原地转了几圈。
她赤着脚走过去,伸出手捡起最大的那块碎片,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到姜瑛面前。
姜瑛仰着头,视线追随着她的步伐,微微笑着看她越离越近。
我说,放我出去。她的声音是再也压抑不住的阴沉,咬牙切齿一般。
白珏一边说,一边将碎片的尖端抵在姜瑛的脖子上,锋利的尖端刺进柔软的皮肤,抵出一个深陷的压痕。
姜瑛微微一笑,小虎牙若隐若现,呆在这里不好吗?姐姐。他迷恋地看着她的眼睛,这里很安全哦,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声音柔软,带着少年的甜腻,仿若恋人私语。
白珏听得更加暴躁,将瓷片往前一推,尖锐的碎片刺破白皙的肌肤,红色的液体开始渗出。
姜瑛眼中泛起亮光,并没有后退,反而更近一步,直起身子将露出自己的脖颈。
不够,不够啊姐姐,他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领,这点程度完全不够啊姐姐,用力啊!抱紧我啊!
说着他突然伸出双臂搂了过来,破碎的瓷片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长条伤口,白珏惊吓之下收回了力气。
他将白珏搂进自己的怀抱,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两人的衣衫。
只有,我们两个哦他在白珏耳边低声说。
少年声线干净,带着微喘的颤音。
他的手臂一点点、一点点收紧,把那些都忘了吧,他将头埋进白珏的颈侧,声音闷闷地传来,只要我们两个就够了
白珏死命地挣扎,他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浸染到她的皮肤上,带来黏腻的感觉。
姜瑛感受到她的抗拒,顺从地放开手臂,不再禁锢着她。
白珏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立马抬起手抽了他一巴掌,讽刺道:
你这样的神经病,怎么可能会有人和你在一起!
嘴唇被打出伤口,姜瑛垂着头,栗色的卷发遮住了眉眼,他不说话,阴郁的气氛却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半晌他抬起头,双眼水浸过一般明亮,近乎天真地祈求道:姐姐,不要离开好不好
白珏气得口不择言:你这样的变态、神经病,我就是脑子坏掉了都不会跟你在一起!滚啊!
她将手里的碎瓷片砸到他头上,瓷片划过,在他的眼尾留下一道红痕。
姜瑛的心渐渐往下沉,被砸到的是头,可是他感到胸口很痛。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却是着魔一般无止境的渴求。
像昨晚一样依赖着我,对着我笑,对着我哭不可以吗?
为什么又突然这样。
啊我好想再回到那一刻,再给我一个借口好不好。
他执拗地继续祈求:姐姐,留在这里好吗?快来骗骗我也好啊。
不!可!能!白珏一字一句拒绝。
姜瑛看着白珏,她的眼瞳中是灼灼燃烧的炽热,烈火一样的愤怒和逞强。
那样的明亮突然刺痛了他的胸腔,胸口深处像是破碎了。
仿佛又回到送花给她的第二天,两人见面时那冷冷划下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