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设法搞到一大笔钱,然后离开金城,想办法到国外去,找一个好医院去治他的随时可能失明的眼睛……
“啊!!!”
解千愁捂着自己被爽身粉迷住的双眼,像一头发疯的熊瞎子一般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
他左手大力揉眼,右手反握军刺,朝四周疯狂挥舞。
殷嘉茗瞅准机会,手握防暴棍,朝解千愁持刀的手狠狠一抡。
“当啷!”
军刺被棍子打飞了出去。
殷嘉茗好似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直扑解千愁,自后方将他压倒,用整个人的重量把对方牢牢压在了地板上。
“说!!”
殷嘉茗一手制住男人的右肩,另一只手环过他的颈前,用肘关节勒住他的咽喉,迫使对方高高地仰起头。
“假扮成我的人是谁!?”
解千愁被勒得呼吸困难,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又惊又怒间,解千愁铆足了力气,像离水的河鱼般竭力扑腾,终于硬是掰开了殷嘉茗的钳制。
“你个傻X!”
解千愁用带着浓重乡音的金城方言吼道:
“不想背锅,就管好你的马仔啊!”
说着,他猛一个翻身,将殷嘉茗推倒在地,挥起拳头,照着对方的额角就是一下。
解千愁的力气极大,这一拳要是被他打结实了,普通人可能一下就会晕过去,即便是殷少爷这种打小就特别抗揍的,怕也相当够呛。
殷嘉茗连忙一偏头,堪堪躲开了要害,但拳头擦过,还是在他的眉角留下一个带血的伤口。
“!!”
那一瞬间,殷嘉茗眼前一片金星乱闪,两秒后,才感到了钻心的疼。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两人缠斗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往死里招呼。
电筒早不知滚到了何处,房间里仅剩的照明,便只有透过窗户投进屋里的路灯光。
黑暗之中,殷嘉茗不知自己挨了多少拳,又还击了几次,只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得厉害,但依然死死咬住牙关,在充满腐臭味的狭窄卧室中与人殊死相搏。
最终他被掀翻在地,同时两只钢钳似的铁爪死死扣住了他的颈项,竟是要生生将他扼死。
缺血缺氧之中,殷嘉茗眼前发黑,无法视物也无法思考,只凭求生的本能拼命反抗。
挣扎中,他的手指忽然摸到了什么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
殷嘉茗想也不想便抓住了那样物件,用力朝前一刺——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卡在喉间的手掌猝然松开。
殷嘉茗连忙手脚并用,挣脱身上压的重量,连滚带爬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他一边咳嗽一边低头,努力睁大双眼,在各色光斑乱闪的视野中好不容易看清了情况——他的手里正握着一只染血的军刺!
——艹!
殷嘉茗想骂一句脏话宣泄自己的心情,但他的喉咙刚刚被大力勒过,根本无法发声。
——我忒么的不会捅到他要害了吧!
哪怕是这种分分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刻,殷嘉茗也不想杀人。
他转头看去,看到解千愁正用手捂住大腿,痛苦地哀嚎着——有什么暗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渗出,应当正是伤口所在了。
“×家产啊!”
解千愁像一头暴怒的公牛,一边嘶喊,一边伸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手枪!
殷嘉茗:“!!”
——这人忒么身上竟然有枪!
很显然,解千愁一开始不掏枪,一是不想暴露自己有枪的事实,二是对自己的武力值有信心,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担心枪声惊动邻里,然后招来警察。
但现在解千愁被殷嘉茗那一下戳掉了所有的理智,再也顾不得许多,只一心想要杀人泄愤。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咆哮着,在黑暗中试图瞄准殷嘉茗。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狭窄的空间,一旦被枪瞄上了,盲打都肯定得出事!
顾不得自己浑身是伤,殷嘉茗像一只弹簧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蹿出了房门。
“砰!”
第一声枪响在身后炸开,殷嘉茗觉得自己几乎能感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时的灼热气息。
他一个急转弯,朝着最近的楼梯奔去。
那是通往顶楼阳台的木梯。
“砰!”
第二声枪响了,子弹打在了楼梯扶手上,卡进了铁皮里。
殷嘉茗浑身汗毛倒竖,连滚带爬翻过楼梯,又一步跳上了阳台。
这栋小楼的阳台狭窄而凌乱,遍地杂物,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多。
殷嘉茗还没看清地形,第三下枪声便已在身后响起。
“!!!”
他根本连往后瞅一眼的余裕都没有,直接来个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