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有力,?就像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既定的结论:“不可逆?不,师叔,?我可以。”
葛长老道:“千山,?回来!你若回来,我便不追究你擅闯锁妖阵之罪!”
沈千山闻言冷冰冰道:“师叔,您尚未查明此事就开启锁妖阵,此事您有错。”
说完,他手持踏雪再度飞身而上。
葛长老道:“拦住他!”
跟随在葛长老身后的修行之人纷纷冲了上去,沈千山头也不回,?只是用手指在剑柄雕刻的龙头上轻轻一敲,一条巨大的龙形剑灵从踏雪之中呼啸而出,盘旋而上,对着随之而来的修行之人发出一声怒吼,将他们尽数拦截在后。
岑轻衣此时感觉自己已经被锁妖阵整个人翻开碾碎了一遍,身上的每一根经脉都透着一股针刺火燎一般的钻心的疼痛,汗水大滴大滴地从她额头上落了下来。
又是一波疼痛袭来,她几乎要疼晕过去。
若是她抬头看看就能发现长水和原来已经不一样了,它原本只有额头上那一片是黑的,然而此时黑色却随着它的动作如同墨晕一样迅速染上它的身体,转眼间就只有尾巴尖还留有一点白色。
沈千山微微调转了一下剑尖,踏雪剑锋撞上锁妖阵,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爆炸声,随即爆发出一阵极强极刺眼的光芒,固若金汤的锁妖阵竟然真的裂开了一道裂痕。
锁妖阵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灵力,沈千山被这道灵力打得后退数步,一口血“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岑轻衣心有所感一般在疼痛之间深吸一口气,将这一波疼痛压了下去,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沈千山抬手将唇角的血抹去。
殷红的血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在阵中努力站起身来,她不想哭,但这一动却更加疼痛,她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师兄,你停下!”
沈千山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那眼此刻明明极黑极静,不像他上次在浊气海时那样红光闪烁,但比上次还要危险的感觉却袭上了她的心头。
就像是平静海面下压着的最为汹涌沸腾的岩浆,即刻就要冲破海水的禁锢,完完全全地爆发出来。
他再次动作,锁妖阵不住反抗,爆发出更为强烈的灵力,沈千山的唇角又溢出一口血来,脸色更为惨白,然而他眼角的花纹却像是一样吸收了他的鲜血和精气一样,变得艳红得耀眼。
此时黑气丝丝缕缕地从地下逸上来,缠绕在他的身边,然而他身体里却冒出更加浓郁的黑气,餍足地吞噬掉靠近他的黑气。他白衣染血,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一样,但对着岑轻衣说出的话却仍然十分平静:“师妹,你不要怕,有我在。”
岑轻衣扶着锁妖阵的界壁站起来,尽管她的腿抖得就像是筛糠,但她还是努力挺直了腰身,近乎哀求道:“师兄,我不怕,你停下来好不好?”
她能看出来,沈千山此时有种近乎疯魔的偏执,心口也开始闪烁起微光。她想起来长水曾经说的他身上有一道封印之事,若封印一破,沈千山或许有性命之虞。
而此时却正是封印即将破除之相!
“师兄!”
随着岑轻衣的话音落下,沈千山再次出剑,踏雪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向着锁妖阵劈了下去,万里无云、朗月当空的天空之上忽然聚集起一团黑云,云间吞吐着蓝紫色的雷,轰然落下,随着踏雪剑势一同劈到锁妖阵之上。
竟是“惊雷”!
随着这一道“惊雷”的落下,锁妖阵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分崩离析,历代钦天司使的灵力再也不能被它使用,纷纷消散在天地之间。
而岑轻衣之前见过的那个小孩就在此时也露了出来,他站在岑轻衣身边,将她往外轻轻一推,彻底推出了锁妖阵的范围,将她直接推到了沈千山怀里。
岑轻衣骤然回头,只见他笑着对岑轻衣挥手道:“小丫头,也算你福大命大,竟然有人愿意为你做到这样,让你活着走出了锁妖阵。这锁妖阵已经太长时间了,里面冤死过不少人,早就不该存在啦!大爷我走了,小丫头可要记住大爷我的话啊。”
他一边说着话,身影一边变得透明起来。待他说完,他几乎已经变得完全透明了。
电光石火之间,岑轻衣想明白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孩子的身份。
这孩子原来就是锁妖阵的阵灵。
难怪他说他已经活了那么多年,难怪他知道这么多东西!
而现在,锁妖阵被沈千山完全破坏,阵灵也要随着锁妖阵的消失而消散了。
岑轻衣咬了咬唇,虽然她没有和他相处多久,但她心中仍然泛上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阵灵虽然不是被她所杀,可他此番的消散却是因她:“对不起。”
阵灵摆了摆手,用着他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对她说:“小丫头知道礼貌啦?可惜这次也说错啦!我早就想离开了,而且之前我也说了,我差不多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啦,你说什么‘对不起’呢。而且正好有个还算合我心意的小丫头给我送行,岂不是很美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