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听到了这声声音,?说话声顿时停了,几个呼吸之后,?正对着千年寒冰床的一道小门被人“碰”地一声推开,?紧接着传来了折花的声音:“小雀儿,你没事了么?身上可还有哪里难受?”
小雀儿曲起腿来,折花将他扶起来,他坐在床边摇摇头道:“娘,我没事。”
梅胜雪走向前去,向小雀儿伸出手,?小雀儿向后退了一下,躲开了他探过来的手指,伸手挡在折花身前,眼神凌厉地看着梅胜雪。
折花反手拍了拍他的手道:“不怕,让他看看。”
梅胜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小雀儿,于是只好面无表情道:“嗯,我不会害你。”
小雀儿这才让他把住自己的脉门。
折花看着梅胜雪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抓住小雀儿的衣袖问道:“怎么?是还有什么问题么?”
梅胜雪看着她抓紧的手指,心中泛上了一点苦涩,却还是道:“他身体本被阵火灼伤,经过千年寒冰床的修复已经痊愈了,至于黑气,也被你……总之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好了。”
折花虚惊一场,皱眉道:“那你做什么这幅表情?”
梅胜雪道:“你这孩子倒是因祸得福,这一遭走下来,原本滞涩的经脉被尽数打通,此时已经引气入体了,你可一探。”
他将手指挪开,小雀儿手上属于他的温度还没来得及散去,他便看着折花将手指放在他之前的位置,眼中露出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折花道细细感知,的确在小雀儿身体中感受到了一股游走的灵力,尽管细小,却已经带着凌厉的气息。
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道:“此事多谢你,只是拜托你事情,还请你莫要忘记。”
梅胜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我说过,定不负卿所托。”
他起身欲走,脚步启动,却还是停了下来,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一条赤尾雀翎毛织就的毛毯,披在折花身上,这才说道:“这孩子昏迷近半月,你也在外面守了半月,我便不打扰你们母子叙旧,先走一步了。只是此地到底严寒,你作为花妖族人,本就不耐严寒,一直在这里,对身子损伤极大。这毯子你披着,能够抵抗洞中严寒。你本就身上带伤,还是莫要伤到根本为好。”
他看到折花因为他的动作眉头皱了起来,张口就想要拒绝的样子,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这本就是当年那件我想要给你的礼物,现在也算是终得归宿。”
折花拒绝的话在舌尖溜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低声道:“知道了。”
见梅胜雪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折花才对着一直浑身紧绷的小雀儿道:“好了,等找到了能压制住你身上黑气的方法,娘就带你……离开这里。”
此时,她的情绪就像是层雪之下被冰封的大地一样,只在劲风吹过的时候才不显山不露水地露出一点经年累世的端倪来。
小雀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端倪,他斟酌片刻,问道:“娘,你同他……?”
折花摇了摇头,道:“小雀儿,娘知道你早慧。但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我现在只有你。你只要记住,相信娘,娘永远不会背叛你。”
见小雀儿乖觉地点了点头,折花才揉了揉他的头道:“好孩子。”
她的视线落在身上的这条毛毯上,许久都不曾说话,最终才叹了口气。
赤尾雀作为世上羽毛最炽热的妖兽,住在山巅之上、层云之间,每往上一步都几乎要耗尽功力,这样的一条毛毯是举世无双的。
她想起那时梅胜雪让她往后嫁过来,嫁过来之后,他二人就住在昆仑山上。他说阆玉宫本就离群索居,届时他将宫主之位传给师弟或者是师侄,就没有人能够再打扰到他们。
她还记得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作为给她的聘礼。
然而她那时没有等来这个聘礼,而是等来了刺向她心口的一剑。
到头来,十年的兜兜转转,这赤尾雀毛毯终于还是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世事变幻,物是人非,当年埋下的感情到底不是酒,不会越久越香,早就已经在时光的酝酿之中变质了。
如今又何必要拿出这种许多年前的东西,徒惹伤感呢?
*
在小雀儿睁眼醒过来之后,他的身体就迅速恢复,同时身体里的那股气也越来越蓬勃。
梅胜雪原本只是为了压制他身上一直在灼烧皮肉的阵火才将他带到千年寒冰床上,打算压制住阵火后就将他带出去,但此时却发现他竟然天生就能够从千年寒冰床散发的寒气中汲取出自己需要的灵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绝佳的天赋。
千年寒冰床是由阆玉宫世代宫主的灵力加之特殊的寒冰和秘法制成的,寒气之中灵力暴虐,专供阆玉宫宫人修行所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这上面修炼的人就是通过与阆玉宫世代宫主做对抗来拓宽经脉,促进灵力的精进。
只是这寒气凌厉,若是常人,待不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