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要不要我再给你们点儿时间把事办完?”赵令宇冷着脸问,贺采琳哪敢再多话,规规矩矩地躲到一旁。
郭四比贺采琳镇定多了,提好裤子问道:“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
赵令宇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地址。“你到这里去找一个人。”
他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他们得想办法离开。
郭四记住那个地址:“我到那里之后找谁?”
赵令宇道:“一个八字眉的男人。”
……
刚刚睡着的陈牧雷手机响了。
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陈牧雷睡意全无,倏地坐起身,接通电话。
一个中年男人熟悉的声音自听筒里传出,声音有几分忐忑:“他们终于联系我了。”
陈牧雷肩膀夹着电话,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
彼时,天边已经露出一丝曙光。
……
……
众诚在阮城的老巢被清缴,在Y市那部分产业也一并被查封。
但在陈牧雷的坚持下,他暂时保下了一个人——确定陈琰和白政都无危险后,他第一时间动身去了Y市,约了八字眉:郑征。
八字眉常年看守Y市中转仓库,日子无聊的很,所以仓库没货的时候他也是敞开了玩的那类人,陈牧雷一个电话就轻易地把他叫了出来。
八字眉提出去九号会馆,被陈牧雷回绝。“去那种地方我可没有胃口吃东西。”
八字眉虽然是陈牧雷的长辈,但在他面前也很难说出一个不字,何况他私藏女孩的事陈牧雷给他压下来了,他始终欠陈牧雷人情。
在八字眉跟着陈牧雷吃吃喝喝的时候,阮城警方联合Y市警方把九号会馆一窝端了。
收到消息,八字眉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大惊失色,拎起拐杖就要走:“会馆出事了。”
“征叔,”陈牧雷叫住八字眉,并给他的杯子里斟满了白酒,“酒还没喝完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喝酒!”八字眉一着急,那眉形变得更加喜感。
陈牧雷不紧不慢地品了口白酒,淡定自若地冲他勾勾手,示意他坐下来:“别急,你现在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反而自投罗网。”
八字眉坐了回去,心神不宁地端起杯子:“太突然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没有事先收到任何一点儿消息,这不应该啊。”
就像阮城的久诚会所一样,九号会馆在Y市背后同样有一只手在提供保护,只不过与阮城相比,Y市的那只保护伞根基不深。
“不突然,”陈牧雷看看窗外阴沉的天,一语双关地说道,“也该轮到Y市变天了。”
八字眉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压地的厚重积云看得人喘不过气。八字眉人虽好、色,脑子却没那么笨,很快意识到他话中有话:“陈牧雷,你什么意思?”
陈牧雷一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征叔不是应该感谢我才对吗?要不是听了我的来这儿喝酒,你怎么逃过这一劫?”
八字眉脸色一黑,身体戒备地向后靠去:“这事和你有关系?”
“当然有啊,”陈牧雷坦然地说道,“但解释起来太麻烦,征叔还是关心点儿别的吧,比如众诚现在我说了算。”
八字眉皱起他颜色花白的眉毛,立即掏出手机找出赵令宇的号码,甚至给黎不肯和高振都分别打了电话,均无人接听。
“怎么征叔还不相信我?”
陈牧雷一副气焰嚣张的姿态,和八字眉的仓惶不安形成鲜明对比。
“你想干什么?”八字眉硬撑着那张脸皮,强装镇定,“老陈一不在你还真是要翻天了!”
“这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老陈的死加快了这一天的到来。”陈牧雷低敛眉目,藏着内心深处的情绪。
八字眉平时出来身边都带着人,这次大意了,听了陈牧雷的话把人都留在了会馆,只带了一个不成气候的蛋子。
蛋子年轻,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先前在仓库有个兄弟欺负女孩被陈牧雷撞破,然后被打了个半死的那一幕着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八字眉悄然握紧拐杖,给蛋子使了个眼色,蛋子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陈牧雷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听我句劝,别琢磨那些没意义的事了。”他余光瞥了瞥蛋子,“别说这个小孩儿了,你今天就算把人都带在身边,就能确保他们能够制伏我?还是别害人家小孩儿了,我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打坏了我可不负责。”
“……”
蛋子一听这话更往后缩了缩,八字眉语塞,一口把小酒盅里的白酒一饮而尽。酒液辣喉,更壮怂人胆,八字眉放下酒盅:“你想怎么样?”
“早等着你这句话呢。”陈牧雷再次给他斟满酒,直视八字眉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就像征叔说的,我有本事翻了众诚的天,也自然有本事保你。”
八字眉单刀直入地问:“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