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精神大振,趁那恶蛟痛苦挣扎,又是一道雷劈在那恶蛟的右眼。
双目尽毁下的恶蛟已经完全疯狂,开始无差别地四处攻击扫射,很快这个原本幽深静谧的山谷便成了一片废墟。
就在青龙准备将其制服时,忽而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大喊声,“张道长,你在哪里啊?”
青龙一顿,立即幻化成为人身,虚弱地靠在张嘉闻身旁。
张嘉闻匆匆瞥了他一眼,见他胸襟前大片血渍,将自己的外衫脱了扔给他。
杨舟轻接过,知道他想让自己包扎,又看旁边的岩石上还放了伤药,看着张嘉闻的背影笑了笑,将那衣衫撕了,为自己粗略包扎上药。
张嘉闻手执宝剑,纵身一跃,极其灵活地腾挪到那恶蛟身后,一剑劈在了它七寸上。
那恶蛟哀嚎一声,痛不欲生,那短短的一刻内,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趁这个时候,张嘉闻劈开了它的肚膛,直接挖出了它的内丹。
那恶蛟只觉自己毕生修行正在慢慢离自己远去,浑身无力地躺倒在浅滩上。
“孽畜,天道昭彰,因果报应,你该有此劫。”张嘉闻转头对天道,“弟子替天、行道,开此杀戒。”
说罢,他一剑将那恶蛟头斩下,眼看着那恶蛟颤动着没了声息。
县长带着人来时,见到的便是浑身浴血的杨舟轻,手持宝剑站着的张嘉闻,还有浅滩上身首分离,但身躯仍在不断颤动的恶蛟。当下就被这血腥的景象吓得一个激灵,跌倒在地。
“这恶蛟已经伏诛,之后我会做场法事,超度亡灵。那洞中还有一个活人,你们好生救护。”张嘉闻长剑回鞘,淡淡道,“此事离奇,我建议你对民众还有上峰都守口如瓶,否则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动荡。你以为如何?”
县长在为自己表功和无边无际的调查中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委员长在搞的新生活运动,这个时候搞出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定然不会招上峰喜欢,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拱手道:“天师为我乡民除害,我县定有重谢。”
张嘉闻也不推辞,“家中小童受了些伤,我想先找个干净地方为他医治。”
县长哪里敢怠慢,立时让人寻来滑竿,将他们抬着下山了。
杨舟轻回头看那恶蛟的尸身,失去了内丹,在这么炎热潮湿的夏日,立时开始腐烂发臭,估计不用几日,就会成为骨架。
他移开了视线。
第七章
杨舟轻伤得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重一些,也不知这个恶蛟先前是个什么毒蛇,杨舟轻回别院后不久就开始发热。
张嘉闻精通医术,尤其在祝由术方面造诣颇深,虽然不懂人和龙医治起来有什么差别,但仍是按照常理为他解了毒。
杨舟轻昏昏沉沉地醒来,就见张嘉闻正在对着炉子炼化什么东西,又察觉自己的伤似乎被清理过了,刚要挣扎着坐起来,就听张嘉闻道:“别动。”
杨舟轻乖乖地躺回去,“你都不怪我骗你?”
张嘉闻盯着炉子,时不时往里添一点什么,“为何要怪你?”
“也是,你早就看出来了。”杨舟轻抬头看着天花板,“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出息的,每日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卖身为奴找点乐子……”
他仍在自我剖析,张嘉闻突然起身,将一丹药直接打入他口中,然后将他下巴合上。
杨舟轻胸腔内真气来回流窜,赶紧端坐打坐,只觉自己功力暴涨。
张嘉闻看着他,自己服了汤药喝下,也觉得刚才那场大战有些耗费真气。
二人默默无语地各自运功,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杨舟轻才缓缓地睁开眼,见张嘉闻在一旁喝茶,幽幽道:“你把那孽障的内丹给我了?”
“经我炼化,邪气荡然无存,你放心。”张嘉闻给他也倒了杯茶,“所以你本名是?”
“敖青。”杨舟轻无奈道,“你一开始就看出我的真身了?”
张嘉闻摇头,“我只觉你衣衫绿得过甚,像颗扬州青。”
“唉,咱们对对序齿罢,看是你大还是我大。”杨舟轻陡然来了精神。
张嘉闻瞥他一眼,“我原先不过一介凡人,哪里能比得上你们动不动千儿八百年的道行。”
“大哥不说二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杨舟轻嬉皮笑脸,“我呀,我想想,我生在升元元年,就是李昪建南唐那一年。那年正好金陵王气再起,其实就是有真龙降世的意思啦。”
“搞了半天还是个南京地产龙。”张嘉闻取笑他,“那我想想,那就是后晋天福三年,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的那年,也就是公元937年。”
“是啊,再过九年我就满千岁了,可以成年履职了。”杨舟轻快活地说。
“履职?”张嘉闻蹙眉,“你还有神职在身?”
杨舟轻点头,“对呀,先前也和你说过了,我们龙族人丁众多,不可能都靠四海龙宫养着,总得为天庭当差,自食其力。”
“你总不能是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