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川和陶雅卿约了后天午餐,揉着酸痛的脖子,心说世界真是太小了,他只是随手之劳,竟然还这么凑巧的和高知艺术人群打上交道。
想到和陶雅卿处好关系,能对弟弟前途有好处,毕竟是在S舞蹈学院附中,说不定能对弟弟升学有利。沈润雨跳舞极有天赋,语文和英语也凑合,其他文化课成绩简直一片飘红惨不忍睹。想要从附中直升有些困难,说不定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走走门路,当自费生也可以。
这么想,沈望川竟然还有些高兴。
进了容蓁办公室时表情也是放松愉悦的。
他奶奶说的真不错,人还是要多行善积德。
“蓁蓁。”容蓁正站在落地窗前,抱着手臂看外滩都市美景。
沈望川走过去,自后抱住他:“对不起,昨天晚上没告诉你,怕你担心,别生气了。”
容蓁情绪不太好,静静的目视前方:“或许,我不值得你信任,可以理解你不告诉奶奶和润儿,为什么连枕边人也要隐瞒?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约定一生一世的伴侣,你贸然的去救人,你考虑过自己的人身安全了吗?考虑过我了嘛?”
“我当时没想太多,就觉得老头子落水挺凶险,想到我爷爷,寻思他的家里人也一定很着急,而且我熟悉水性,那人工湖也就三五米深。”
容蓁侧转脸,蹙起秀丽的眉头,咬字特别清晰,语气郑重:“沈望川,你知道每年死于溺水的人,十之八九,都是熟悉水性的人吗?下次不要为了陌生人不管不顾了,逞英雄,要面子,出风头,救人就算了,你还叼着烟头?就不怕呛水吗?你已经不是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不懂事的男孩儿,我们两年后就要结婚了,等到造成终生之憾,才后悔,那时也来不及了。”
沈望川一点没生气,反而也内疚感动了,把他板过来,笑着低头偷吻几下容大美人生气努着的红唇,然后拥抱住容蓁,大狗似的粘着撒娇:“遵命遵命,老婆~我错了大错特错,我记住你的话了,老婆~饶了我这次吧?”
“小坏蛋,你真是的,再犯一次试试看……”容蓁掐了一把沈望川的腰,语气宠溺含嗔。
两人抱着亲一会儿,很快和好如初。
一起在容蓁的休息室吃午餐,边吃边聊,沈望川说起刚刚和陶雅卿通话的事,叹道:“你说世界真是小,我还能把他祖父救了,我本来不想和他吃饭,我就想着不被那老头家人讹诈就是最好的后果了,结果来了个意外之喜,刚好润儿也能和他打个熟面被他多照顾照顾。”
“陶雅卿,陶……S市陶家。”不料,容蓁听后,只是疑惑的重复陶雅卿这个名字和姓氏。
沈望川给他夹菜:“怎么了?他还是个大人物吗?看着不像啊,就个普通的舞蹈老师。”
“S市陶家,开国一百零三位上将,陶野上将听说过吗?他是S市人,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重伤归国,死之前和我曾祖父一样,国旗加身。他们陶家大部分从军转政,也有部分转文化、宣传部、教育部发展。我国新生代国际着名女高音歌唱家陶雅琴,年仅29岁在S音乐学院任教授,他们陶家小辈排字取名,刚好都是‘雅’字。”
“或许只是名字凑巧吧,我连你们容家都不知道是啥来历,我还能知道他们姓陶的?上将?听起来很牛的样子。”沈望川腮帮子鼓鼓,专心干饭随口应答,完全没放在心上。
官二代军二代这个二代那个三代四代的他见得太多了,大多是夸夸其词。
而且沈望川虽然现在开始不那么愤青仇富了,但骨子里的傲烈没变,有点烦这种靠祖辈阴荫上位的后代。容家除外,除了和容蓁的私人感情,客观来说,毕竟容庚的确算是少有的良心大企业家,不压榨工蜂。
容蓁浅笑,慢慢喝着鲜美的高汤:“陶老师是男是女?漂亮吗?”
“还行吗?男的,不都是两眼一鼻子吗,我没细看,那天是去给润儿那熊孩子擦屁股,只顾着和几个学生家长大妈赔礼道歉了。”沈望川回答的很不在意。
容蓁轻佻眉梢,稍稍放心。
他对沈望川太过了解,是故意引出陶家的来历,让沈望川产生排斥感。
吃完饭,洗漱刷牙洗脸,换上在容蓁这里存放的家居服,舒服的滚到容蓁的大床,卷上满满都是容蓁身上体香的蚕丝被,美美的睡午觉。
容蓁笑看青年那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随意行径,给青年掖了掖蚕丝被,把空调调低一些。
“你不睡午觉吗?”感觉容蓁要出去,沈望川拉住他的手。
“你先睡,我出去打个电话,有其他事需要处理。”容蓁俯身亲亲男人的额头,柔声。
“好,你快点啊,自己睡午觉没意思,我得抱着你才睡得香。”
“知道啦~”容蓁好笑,给心爱的大男孩儿再次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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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休息室来到办公区域,轻轻关上门。
容蓁僵硬笔直着背脊,跌坐进宽大的白色皮质老板椅内,脸色紧绷,闷闷的后靠了一会儿,然后弯腰俯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