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蓁上车后自带一股阴郁暗涌深沉的气场。
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非常压抑,沈望川心里叫苦不迭,这都什么事儿啊,他躺着也能中枪。
陶雅卿是搞艺术的,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两人关系的不一般,偏偏还装作不知道。
“沈先生考虑一下,不要那么快的拒绝我,也请务必给我留点面子。”
故意朝后面看了一眼容蓁,微笑:“我正在追求沈先生,我想,只要没结婚,都有择偶竞争权,您是沈先生的朋友吗?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容蓁嘴唇蠕动,橄绿琥珀色眼珠泛着最浅淡绚丽的色泽,在阴雨天气里竟然有些阴寒薄凉的感觉:“我不是沈望川的朋友,我是他的未婚男友,我个人觉得,你说的法律意义上没错。”
陶雅卿笑着一点不意外:“那么就是道德意义上败坏了?其实,对于我来说,爱情上没有什么道义和法律意义上的分别,如果我的前任就是已婚的,他和他老婆和平分手,我也给他老婆孩子一笔他们满意的补偿金。”
沈望川眼皮狠狠一跳,有点反胃。
他不知道是陶雅卿的三观让他生理性排斥还是气氛的火药味让他压力倍增感到不适。
容蓁露出最淡漠的公式化微笑:“您的廉耻感真是稀薄的让我觉得诧异,不知,您父母听到会对此作何感想?”
陶雅卿笑着,一点不生气,甚至有种搞艺术的人特有对世俗的不羁不恭:“何必说的那么难听,我母亲也不是我父亲的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父亲终生未娶,我前任是我的老师,贫穷山区出来的歌唱家,他老婆就是俗称意义上的糟糠之妻,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本应该具有糟糠的普遍美德,勤劳持家,偏偏是个好吃懒做,不孝顺公婆,不会教养孩子的,还不不愿意和丈夫通房,却出轨村里的懒汉,还牢牢掌控我前男友的经济,但凡我前男友有一点不顺从,动辄打骂哭闹不休,甚至闹到我前男友工作的大学,闹到我前任崩溃要跳海自杀,你说,这样的婚姻有必要维持下去吗?所以我当时处于好奇心,一追求他,他个直男,呵呵只考虑半天就同意了,把我当做救命稻草,我也帮他和平有效的摆脱了他的妻子,我和他,还有他的妻子皆大欢喜,你说,廉耻感和道德标准是能轻易定义的吗?”
他的一番话,让沈望川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轻轻咳嗽两声:“是哈,那什么陶老师,你看,前面是不是你要去的地方,左拐?”
“对的。”
容蓁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眼眶赤红,眼珠裹着厚雾,深呼吸,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未婚夫摆脱我?”
他这话一出,沈望川都惊讶,他没想到容蓁会直接这么把自己代入进去了,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别对号入座,容家的人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你也不像润儿说的那么好啊。”陶雅卿先是一本正经,再接着戏谑笑开。
沈望川脸色变了,他察觉出陶雅卿很有可能调查他和容蓁的事了:“小陶老师,我爱人身体不好,希望您多担待点。”
陶雅卿摇摇头,惋惜之色:“看来是没希望了,你这么护着,不过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2000万你都不要,给你开公司你也不要,你想要什么?各种条件都可以提出来,过分一些也没关系,除了作奸犯科外,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沈望川气的鼻子差点歪了,他最厌恶这种特权后代那副不可一世的牛逼哄哄的样子,差点破口而出我想要你闭嘴麻溜的下车!考虑到润儿,硬是咬牙忍住。
终于把陶雅卿送到地点,沈望川礼节性的道别后调转方向回,一脚油门逃也似的飞驰。
这途中,容蓁始终一句话也没说,但这样压抑安静的空间里,沈望川倒宁愿容蓁发火。但容蓁完全没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也不太好,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早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一下不错的烤肉店。”然而,容蓁却温柔含笑的对沈望川这么说。
等到了公司,停车场,车内,沈望川下车做到后座开始和容蓁解释。
“容蓁,我和陶老师真没什么,他就是开玩笑的,我已经说明我有你了。他这个人,你也知道一些搞艺术的特性,年纪还小,满嘴跑火车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沈望川有些手足无措。
“有了更年轻漂亮的‘小陶’老师,你对我的称呼就开始这样指名道姓了吗?”容蓁本来静静的坐在那里,沈望川不解释前还算冷静平和,这会儿眼圈都湿了,颤声的小声质问。
以前明明都叫自己‘蓁蓁’‘宝贝’‘老婆’的,有了新欢就变了……
沈望川根本就是为了显得更正经些和老婆解释才连名带姓的称呼,但他没有解释,有些心疼容蓁这副委屈伤心的样子,拿起毯子和毛巾给容蓁擦头发衣服:“不是啊,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先别生气,快擦擦头发,你的衣服都湿了一半。”
“你车里有两件毯子,这是我专用的,你把这毯子毛巾随随便便的就给那个贱人用了,是不是?!”容蓁突然爆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