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行第一反应就是助理没把花扔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仔细看了看发现宋羽河怀里这束和之前那束的包装纸颜色并不一样。
宋关行深深运气,被狡兔三窟的薄峤给气得脑袋都发懵了。
宋羽河没注意到他哥的脸色,还在那问:“哥哥,这个花也好看,好香啊,能再给我找个花瓶吗?我想放在实验室。”
宋关行勉强一笑:“嗯,好,等吃完饭我给你找几个花瓶。”
宋羽河点点脑袋,这才爱不释手地将花放在桌子上,开始吃饭。
宋关行一边死死盯着那束花,一边咬着口中的肉,恨不得将那花给拌饭吃了。
但就算宋关行再生气,还是任劳任怨地给宋羽河找了好几个漂亮的花瓶,又拿来剪刀和营养液,方便他插花。
宋羽河看起来心情很好,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总是绷着小脸默不作声,终于隐约有点之前的鲜活了,他拿着剪刀咔咔将花枝剪开斜切口,放在盛着营养液和水的花瓶里。
宋羽河剪着剪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张望了一下,疑惑道:“哥哥,我前两天的玫瑰和薰衣草呢。”
宋关行一噎,他不好说那两束花都被自己扔了,只能敷衍地说:“那两束花太容易蔫了,早上已经凋谢完,我就扔了。”
宋羽河不疑有他,只是感慨地道:“这么快就蔫了呀?”
“是啊。”这个时候宋关行还不忘踩薄峤一脚,“肯定是薄峤给你买的便宜货,根本不禁看。”
宋羽河:“啊?可是我看那花好像挺新鲜的。”
宋关行恶毒地胡说八道:“可能是打了激素吧。”
宋羽河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见宋关行这么说,他只好信了。
插好花后,已经到了吃药的时间,宋羽河熟练地将要当糖豆一把吃了,抱着自己的花下楼去实验室。
自那之后,薄峤依然在每天送花,且每天的花品种都不一样,一连半个多月,饶是宋羽河这种粗神经的也察觉出来了问题。
他趁着午休的时间躺在床上拉着宋关行,问:“哥哥,为什么先生总是送我花啊?”
宋关行将被子拉到他身上盖好,听到这个问题手指一顿,眉头也狠狠皱了起来。
宋羽河脸上全是好奇,眼巴巴看着他,眼里全是对他的期待。
这个时候,宋关行哪怕说出个极其恶毒的揣测,宋羽河指不定都会顺着他的思路往上面想。
宋关行沉默了好一会,才伸手摸了摸宋羽河苍白的脸,轻声说:“小止觉得薄峤怎么样啊?”
宋羽河一愣,期期艾艾地说:“他……他很好。”
宋关行试探着说:“如果他要和其他人谈恋爱、结婚呢?”
宋羽河没说话,只是拽着被角的手猛地一用力,直接将羽绒被撕开一道口子,里面雪白的羽绒登时跑了出来。
宋关行:“……”
得了,就这个态度,还试探个屁。
宋羽河对这种毛茸茸的东西有点不适应,当即掩住口鼻咳嗽起来。
宋关行忙将羽绒被收起来,又让家居机器人来收拾一下,换了一条被子。
宋羽河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受了气似的,闷闷的不说话。
看他这副反应,宋关行哪里看不出来问题,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说个假设,听到前面那个‘如果’没有,干嘛这么较真?”
“我没有较真。”宋羽河说将脑袋埋到被子里,闷声说,“他和别人谈恋爱,我就恭喜他。”
“恭喜”这两个字,宋羽河说得又委屈又生气。
但又想起自己是个命不久矣的人,根本没有立场去管薄峤谈不谈恋爱,他更气了。
自从赫拉症那件事后,宋羽河好像一直都是温温顺顺的,不会像之前那样再发小脾气,这次听到这个咬牙切齿的“恭喜”,宋关行愣了好一会,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羽河说:“你笑什么?”
宋关行挑眉道:“笑我的小止,终于又会发小脾气了。”
见惯了前段时间死气沉沉的弟弟,宋关行再次见到这么鲜活的宋羽河,鼻间都有些酸涩,但他强行忍着,掀开被子一条缝隙,说:“就这么喜欢薄峤啊?”
宋羽河往里缩得更厉害了,闷闷道:“我没有。”
“那人家谈恋爱结婚……”宋关行话还没说完,又听到宋羽河躲在被子里开始撕床单,忙打住话头,无奈地转移话题。
“明天周末,想不想出去玩?”
宋羽河摇头:“不了,我还要继续模拟。”
由真正的病毒变成仿生人的数据病毒是件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事,宋羽河在这段时间接连废了好多个程序,才隐约摸到点门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休息。
“他他不是在吗?让他给你看着数据。”宋关行不想他把自己逼这么紧,劝他,“就休息一天。”
宋羽河还是不肯。
宋关行犹豫半天,才面如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