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庄严愣了。
“去刷牙!”庄显睿重复,语气很是别扭。
庄严不敢跟他抬杠,想着刚才的事情也觉得有些尴尬,索性选择溜之大吉,麻溜地滚进了卫生间。
他一走,客厅顿时就陷入了窒息的沉默。楚沉从厨房来到客厅,和庄显睿面对着面,两人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意思。
楚沉性格沉,非必要的话他能保持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于是这份安静持续了也就三分钟吧,庄显睿先出了声。
“你倒是很会利用人脉。”他说,“自己惹的事,让我儿子找人替你摆平?”
“我没那个意思。”楚沉说,“希望您不要因为自身对某个群体的偏见,来贬低我们。”
这孩子说话向来不客气,不是那种典型的牙尖嘴利,但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人呛住。
庄显睿也不生气,端出长辈对待晚辈必要的耐心,状似好声好气地说:“哦?那听你这个意思,这个忙不需要我帮?”
结果楚沉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不是,我自知我的能力与您相差甚远。我确实需要您的帮助,不过不是以庄严的名义。”
“我请求你帮一下我的朋友。”他说,“不过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会相应的为您做一些事情来表达我的谢意。”
庄显睿很有耐心,“比如?”
“比如代表您的公司,参加一个月后的素人线下游戏赛,我保证能拿到名次。”楚沉说,“前三名奖金十万,我一分不要。当然,这只是我对您的感谢,并不是您帮助我的报酬。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欠您人情的资格。”
十万块钱对于腾皇老总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甚至在他看来,楚沉的提议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幼稚可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的高中生产生好奇。
也没觉得多特殊,就是看中这孩子胆子大,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却能硬凹出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懂得利用自身长处做筹码,也豁得出去。
他当年也是这样,一腔孤勇。
“别老是您您您的,听着不好听。”庄显睿说。
楚沉笑了笑,点头说好。
两个人背着庄严悄悄达成了协议,这晚庄显睿并未留太久,和他俩一块吃了顿热腾腾的火锅,感慨了一下楚沉一人吃完半锅饭加两斤肉的食量。
后来庄严订的生日蛋糕到了,蜡烛足足插了十八根,他跟着唱了两句歌词,自觉实在没法和两个小屁孩待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至于最开始因为看见监控录像里两个孩子过分亲密而找过来,企图做大瓦灯泡顺便把某人赶去住酒店的想法,算是彻底打消了。
庄显睿一走,四寸的奶油蛋糕就剩两个人分了,庄严本来还盘算着要是吃不完,就故意往身上抹,和楚沉来个那什么play,结果楚沉转眼就把蛋糕给啃完了。
庄严:“……”
虽然一早就见识过某大胃一顿能吃六个馒头加一大碗菜汤的功力,但此刻他仍惊掉了下巴。
楚沉利索地收拾好餐桌,抬头见庄严傻愣愣杵在桌边,问他,“去楼下散散步?”
庄严本来刚吃饱饭不太想动,但转念想到他家大胃今晚实在吃得有点多,于是同意了。
下午六点多,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小区广场聚着一堆老头老太太,吹着初夏的晚风,下棋的下棋、跳舞的跳舞,人声喧嚣,悠闲舒适。
五月的天黑得比较晚,庄严一开始拉着楚沉的衣角在逛,两人一路说笑,虽然大多时候楚沉只应些语气词。
六点半夜幕便有些沉了,庄严也开始不老实,食指勾着楚沉的尾指,要牵不牵。
到了七点多,天色彻底入夜,两人恰好逛进一座街边小花园。庄严想着去牵楚沉的手,没成想对方反倒先握住了他的。
“生日许了什么愿望?”楚沉蜷起食指勾了勾庄严的手心。
庄严痒得直缩,弯眼笑道:“我许的是,楚沉要一直爱我!”
“浪费了。”楚沉说,“这个愿望不需要许。”
啧。庄严心底是认为楚沉这人不太会说话的,日常交流对方能回应几句都是奢求,情话之类的,他压根没想过,却没想到这人居然张口就来。
这么一想着,庄严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地耸肩,“又不是只许了一个,还有别的呢。”
“怎么不问我要礼物?”楚沉又问。
“你就是礼物。”庄严牙酸地回了句。
但他心里想的是,买礼物得花钱,他不希望楚沉为他花钱。
只不过楚沉到底送了他礼物,一条银白色脚链,没什么复杂的图案,也不算贵重,但庄严很是喜欢,当宝贝似的,一进家门就要往脚上戴。
庄严的脚腕很细,又白又细,楚沉亲眼见着他把脚链的扣子扣上,眸光暗了暗,他没忍,倾身压过去拉过庄严的右腿,嘴唇轻轻碰了碰被银白色细链圈住的脚踝。
两人抱在地毯上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