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洗完毕,到花厅同陈瑶一道用午膳, 云宥又不知跑哪儿去了,用膳的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席间,陈瑶问云浅兮:“浅兮,晋王殿下提亲一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云浅兮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问题回避不了, 想了想,如实说道:“王爷说过两日请求陛下赐婚。”
陈瑶眼前一亮,她没想到晋王对浅兮如此上心, 提亲不算还要请求赐婚,当真是铁了心要娶浅兮为妃。
陈瑶先前心中的各种担忧顷刻化为乌有,眉开眼笑地说:“太好了,咱们家浅兮真要做晋王妃了, 等老爷下值回来告诉他让他也乐呵乐呵, 哎呀呀,这晋王殿下真有眼光!”
她看看云浅兮,又喜滋滋地说:“改明儿让你嫂子带你去花间堂做几身衣裳,日后须得注意形象,切不可丢了王爷的脸面,成安的眼光我放心。”
云浅兮心知宋翎不在意她的衣着扮相,但她想让他瞧见自己漂漂亮亮的样子, 便笑着应了声:“好。”
陈瑶又多打听了几句宋翎的为人,云浅兮自然拣着好话夸了一番,陈瑶心中愈加满意,过了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云浅兮:“对了,卫国公世子是不是要办雅集?”
云浅兮惊讶地问:“娘您是如何知晓的?”
陈瑶答道:“下人在园里拾到一张请帖,交到我这处了,我看上面有你和老二老三的名字,你们仨去吗?”
云浅兮摇头,说道:“我没兴趣,您不说我都忘了,还未通知二哥三哥,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应是不会去的。”
云泽不擅交际应酬,云宥不喜这种目的性太强的聚会。
陈瑶叹道:“娘也知道,但还是希望你能陪着你二哥参加,听老爷说你二哥最近仕途不顺,很是消沉,他没什么朋友,在官场受了气也是自己憋着,趁着有这么个聚会,你带他出去走走,结交些朋友,对他有好处,若是能遇上让他心动的姑娘就更好了,你便是替爹娘解决了一桩心事。”
云浅兮觉得陈瑶说得有道理,她何尝不希望云泽早日重新振作,便点头应下这门差事,问道:“那三哥呢?”
陈瑶头疼地说:“老三性子顽劣,我是管不住他了,你若能说服他一同前往,那便再好不过了。”
傍晚,当云浅兮满怀希冀邀云宥一同前往时,云宥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云浅兮有些头大,三兄妹中就数云宥擅交际,她还打算把应酬的活儿全权交给云宥呢,他若是不去,那她只能跟云泽大眼瞪小眼了。
云浅兮眼珠一转,抛出诱饵道:“听闻卫国公世子是个茶道高手,平生最爱乃是搜罗各处名茶,他此番亲自操办雅集,宴客的茶饮必是精挑细选的上上之品,三哥你就不想尝尝?”
云宥是个喜茶之人,他那处收着的好茶也不少,不过同国公世子的藏品比起来肯定是不值一提的。
闻言他果然眼前一亮,又不愿显得功利性太强,故作为难道:“既然小妹开了口,为兄便陪你走一遭吧。”
搞定了云宥,云浅兮又去找云泽,不出所料云泽回绝的同样干脆利落。
云泽不去陈瑶交代的任务没法交差,云浅兮叹了口气说:“唉,既然如此,我只能和三哥一起去了,听说会有许多世家子弟到场,正好趁此机会相看一二,说不定就有看得上眼的。”
云泽闻言果然上套,自小有男孩接近云浅兮他都如临大敌,穆奚峰也因此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满地说:“那么多男子在场,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就别去凑热闹了。”
云浅兮说:“邀请的就是未出阁的女子,别人去得,我为何去不得?我偏要去凑热闹。”
云泽没法子,皱着眉说:“那我同你一起去。”云浅兮心里一喜,又听他说,“怎么,没看上晋王?正好,我也看他不太顺眼。”
云浅兮:“……”
云泽还不知宋翎准备向建元帝请求赐婚之事,云浅兮寻思,还是参加完雅集再告诉他好了。
云泽问道:“对了,昨晚你们带我去了哪儿?”
云浅兮一窒,心虚地说:“呃……平康坊里的一家酒肆,二哥感觉如何?”
云泽回味道:“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环境不错,酒也不错,可惜我不怎么饮酒,不然下次还可以去。”
云浅兮心中稍安,云泽不去就好,反正她是不敢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带他去的。
她见云泽似乎心情不错,问道:“二哥,你的烦闷消解了?”
云泽知晓她说的是昨日朝堂上他被周忠摆了一道的事,说道:“说来奇怪,今日周忠来向我赔礼道歉,说是要告诉陛下户籍制改革是我的主意,还说要给我升职,也不知是真是假。”
云浅兮暗暗吃惊,昨日听云泽话里的意思,这周忠常年打压他,怎会突然良心发现,又是道歉又是要给他升职的?
她想到一种可能,昨夜她顺口向宋翎提了一句云泽心情不好,难道他就放在心上了?
云浅兮的心砰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