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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泉之章 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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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不顾忌礼节,照直踩着木屐迈入了屋中。

    这地方似乎有前人光临的痕迹。

    反正今夜肯定没人造访此处了吧。

    意外的是,这样难称为遮风挡雨之居所的木屋,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简陋。屋内有炭火盆,尚未熄灭的火星被草木灰掩着。我终于拿出揣在身上许久的打火石,将炭火再度引燃了。

    在这样的季节里点炭盆实在太热了,把那个拿远一点吧。

    雪华已坐在了高出泥地的木板上,那之上铺着些浅色的布,还立着个窄小的桌案。如她所愿把炭盆推至离她落座之处稍远的泥地一侧时,她又招呼呆立在原地的我坐在她身边。

    果然,哪里都不如野外凉爽。想到城里也是这般燥热,真想干脆不再回那地方去了。

    她开口抱怨着,火堆离她几尺远,那光亮就只能照着她的下半身,上半身仍只有不太明晰的轮廓。

    您还是适合住在城中,这样简陋的地方实在配不上您。

    怕她前后一人讲话会寂寞,我又确实想多听听她的声音,遂胡乱开口讲了一句。

    我本来就不该住在那种夺人自由的地方。

    我还在思量她会如何回应自己,自己又该如何接她的回话。双目不向她的脸看去了。正盯着屋子的角落兀自思索时,她却如幽魂一般朝我靠来。她那张惨白的脸霎时闯入视线,我始终戴着之前买下的般若能面,不过额前有一阵磕响声,我知道她是把自己的额头抵上了面具。我从不惧怕怪力乱神之说,但身体还是本能颤抖了一下。她的双眸似黑洞洞的深窟窿,被眼皮前的细密睫毛盖着时更是一点光也漏不进来。她便如此紧贴着我的面孔、凝视我的眼睛。

    你这么怕我?我便那么可怕吗?

    这两句问话听来本该是玩笑话,由她讲出时却不含一丝情感。此时我只稍往下看就能瞥见她的薄唇她说话时似乎连唇也没怎么张。

    害怕我连你也杀了?所以得离我远远的,不然肯定要落得个同样惨死的下场

    她不间断讲着诘屈晦涩的话,我只知那些难懂的句子决计不是对我说的。她骤然间像着了魔、或曰被夜里的鬼附体了。

    我从不畏惧怪力乱神之说,又因自己此刻正是地狱里最骇人的恶鬼。

    到这时候,我心中的怪物终于同心底最深处的恶欲一样,即将破土而出了。

    我将她幽鬼一般纤瘦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裸露在面具外的鼻头也蹭上她的鼻尖。分不清二人里是谁还在颤抖,我与她在相拥的片刻后便连呼吸都连在一起了。

    如果杀了我您便能开心,哪怕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无怨无悔。

    胸中或许真期盼这一天。企盼自己犯了无法被原谅的过错,希冀被她亲手斩杀。肉体破灭的话,心中的苦痛也就不会再延续了吧。

    我才不杀你。

    她前后未挣扎过,尽管我估摸自己搂着她的力气非她此种身量所能承受。片刻以后,她又不疾不徐地展开双臂,抱住了我的后背。

    但你这个人,又一点希望也不给我,倒叫人讨厌得很。

    她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两手向脊柱处探去、十指隔着夏服抓着我的后背。

    那您还是让我消失,让我这样使您厌烦的下贱人消失好了。

    语毕时我不禁要放声笑出,紧贴着她身体的前胸中泛起一丝诡异的快感。

    那算什么。我留着你还有用。

    她仿佛恢复了寻常的轻蔑口吻,我稍感安心,毕竟是亲自将她从险些堕入某种阴邪境界的危机中拉回来了。只是一直这样抱着她又实在不妥,我害怕自己紧接着就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我松开了手,她的手同样不怎么用力了,双臂也从我的脊背上撤去。之后她面对面盯着我瞧了一阵,右手缠着我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掌,我一动不敢动,小心揣摩她是何意图。

    让我看看你。

    她轻扯起我一边脸颊,似乎在仔细端详。不知我这样的面孔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左不过是百无聊赖,便拿我寻些趣味。她总爱这么看我,实际我早已习惯,说我是她的人偶摆件也不为过吧。

    反正能使她开心欢喜的活计,我样样都会去做就是了。

    屋子里的炭盆越烧越热,此物在冬季必不可少,在炎热天气里就太过多余了。只是这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但那窗户纸破破烂烂,偶尔也能从纸窟窿里溜进几阵风来。

    在我谛听某刻刮过耳际的风声时,雪华骤然含住了我的嘴唇。

    这固然不是什么戏弄,她的确用力吻着我。鬼迷心窍的我也配合起她的步调,自然伸出舌头朝她口内探去。这种时候我根本就已腹热难耐。内里的恶欲是刚刚压灭的火堆,被她给予了一粒火星,仅过了须臾就死灰复燃。

    藏匿在我体内的怪物、真正在暗夜里蠢蠢欲动的怪物,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玷污雪华的恶念。

    而现在,天赐良机。我知道在此处只要我想做,她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我马上就能在松江城外这间掩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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