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了声,“贺总?”
贺之洲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以示回应,然后绕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说:“过来搭把手。”
“诶,好。”温燃锁了车门,赶紧过去帮忙。
屋内,温宁正在餐厅里摆放餐具。
听到门口的鹦鹉又激动地叫唤,她转过头,往外看了看。
然后就看见贺之洲和温燃手上拎满了东西走进来。
她笑了下,正欲开口,温吉安端着一碗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贺之洲下意识看过去,和他视线对上。
这次,轮到贺之洲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毕竟上次过来温家的时候,温吉安就说过,在跟温宁复婚以前,不可以叫他爸爸。
温吉安似看出他的为难,先一步开口说:“洗洗手,吃饭吧。”
“好的谢谢。”贺之洲暗暗松了一口气。
温吉安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几个人陆续将它们端出来,然后围坐在餐厅里。
难得又一家人坐在一起,温吉安心情不错,特意开了瓶平时舍不得喝的酒。
他偶尔也会小酌几杯,不爱喝红的,就爱喝咱们自己国家的白酒。
但对于喝酒这事,贺之洲就有些为难了。
他现在每天都得吃药,按照医生的叮嘱,不能喝酒,否则发生药物反应,那是随时都能要命的事。
温燃帮忙倒酒,放了一杯到他面前。
桌上就这几个人,这事糊弄不过去,他犹豫了下,找了个借口说:“我一会儿还得开车,就不喝酒了。”
闻言,桌上几个人都转头看向了他。
“我喝。”温宁担心温吉安因此对他有意见,立即将他面前那杯酒往自己这边揽,“我替他喝也是一样的。”
温吉安看她一副“护夫心切”的样子,搞得好像自己多可怕,睨她道:“又不是在外面应酬,谁要求你们非得喝了?”
温宁讪笑了两声,立即找补道:“爸爸最好。”
“那姐夫喝水吧。”温燃另外给贺之洲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瞬间,桌上几个人又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
温燃也是之前叫姐夫叫习惯了,反应过来后,发现现在如果改口,好像有点拂贺之洲的面子,只好马上端起面前的酒杯,对着温吉安说:“今晚的第一杯酒,敬爸爸。”
他转了话题,温吉安也就配合着端起了酒杯。
温宁见状,也端起酒杯敬父亲,“辛苦爸爸给我们做这么多好吃的。”
贺之洲也端了面前的水杯,以水代酒说:“辛苦您。”
儿女敬的酒,温吉安自然是要喝的,笑眯眯地一杯接一杯。
温燃敬完父亲,又敬姐姐,温宁也笑着又喝了一杯。
温宁酒量本来就差,白酒度数又高,才喝了两小杯,就开始有点上头了,后面边吃边喝,没多久,她就支着脸满脸通红,整个世界开始在她脑海里天旋地转。
贺之洲见她醉了,抬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来,说:“我先送她上楼吧。”
温吉安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推开她面前的酒杯,说:“行,她房间你知道的。”
“嗯。”贺之洲弯下腰,顺势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转身上二楼。
桌上的饭菜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温燃站起身,跟着父亲一起把他们都撤到厨房去。
温吉安另外又泡了杯蜂蜜水,递给正在洗碗的温燃,说:“给你姐送上去,免得明天又头疼。”
“诶,好。”温燃摘了手套,接过蜂蜜水出去。
温吉安拾起手套戴上,接过洗碗的活。
**
贺之洲抱着温宁上楼后,轻车熟路找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去。
这是二楼最好的一间房,是个套间,里面配备洗手间,贺之洲又起身过去,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出来给温宁擦脸。
酒精已经贯通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在升温,温宁小嘴喃喃地,直呼太热,然后还闭着眼睛,意识不清地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贺之洲抓住她的手控制住,准备先帮她把衣服脱了。
这时,外面的房门被敲响。
贺之洲的手顿了下,在床边坐下来,边给温宁擦脸,边说:“请进。”
他刚刚抱着温宁进来时,房门并没有关,温燃就这么走进来。
他见贺之洲在给自己姐姐擦脸,便将手里的蜂蜜水放到旁边的床头柜子上,还不忘顺便问他:“你今晚还回去吗?还是在这边睡?”
贺之洲给温宁擦完脸,望着她殷红的小脸端详了一会儿。
醉成这样,若是没人贴身照顾,很容易出问题,贺之洲实在不放心,于是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说:“在这边吧。”
“好。”温燃积极地说,“那我去给你拿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