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渐渐落下,阿芙洛抬起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沾了雪花的嘴唇有些凉也有些甜。她回味一番,索性张嘴咬住。她的米哈伊尔眨了下眼睛喉咙溢出轻喘,不知是疼痛还是情动。
直到嘴中尝到血腥味阿芙洛才放开他,余光里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到指骨发白。她眨眨眼睛,视线向下,手指也跟着向下,轻车熟路地划过他的腰和小腹,伸进裤子里。
别这样。他闭上眼睛。
阿芙洛松了下他的腰带,以便自己活动。她手指屈起,敲了敲他涨硬的性器,嘲弄道:原来你的敏感不是假装出来的啊。
是你。他抓住她手腕把她手拽出来,声音里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她扬起下巴眼神讥讽地看他,另一只手扯掉他的围巾。他脖子左边有一个约莫手掌大小的刺青,图案是黑色与红色藤蔓交织错缠,单看图案有些狰狞,在他身上却有种异样的美感。
她凑过去在刺青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僵持了一会儿,他放开她的手,紧接着她听见手枪掉进雪地的声音,他的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愿赌服输。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阿芙洛手指一顿。
去车上,或者楼下、林间你喜欢哪里?银面鬼拂去落在她发间的雪花,声音低哑又暧昧,夹杂着欲望,从这儿往左越过两条街,拐角有家酒吧,去过吗?
酒吧里有种特别的鸡尾酒,用伏特加、柠檬汁、苦艾酒、碎冰、砂糖、鲜奶油调制而成,调酒师说名字是蓝色雪莲,灵感来自一个冰冷又甜美的女孩。酒水颜色浅蓝近乎透明,味道烈而清甜,咽下去舌尖又有一点苦味,你应该会喜欢它的味道。
他背叛了她,居然还敢如此若无其事?好似他们只是简单的久别重逢?
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你才是雪莲花。她摸了摸他的腰。
我是么?他笑了笑。
你不是,米哈伊尔是。她心道。
那家酒吧楼上有个房间,房间里的壁炉没日没夜地燃烧着,但还是很冷,每日清晨窗台都落满了雪、上边冻着几道冰锥。窗户正对着一座高楼,中间隔了条很窄的巷子,只有野猫能来来去去,一共有十六只。
他侧过脑袋,手指撩开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耳朵。
有一次我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每天食物不是抹了酸橙酱的黑麦面包就是奶油土豆蘑菇汤老实说都很难吃但也许我是被你把口味养刁了。他说着嘴唇碰了一碰她的耳朵,碰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她没动作,他便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吮吸了会儿。
你猜那段日子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她垂在左侧的手,见她没反应,又伸出手指在她脉搏上绕了几圈。片刻后,他将两根手指从手套边上伸进去,不轻不重地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
他兀自自嘲一笑,说:我总是看见你有时你赤裸着靠在窗台上说你很冷,有时我们在壁炉边上做爱,直到火焰化成灰烬,有时你勾着我脖子学巷子里发情的野猫喵喵叫,问我喜不喜欢听你这样叫,有时醒来你跨坐在我身上,身体比日光和雪更绚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听见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深呼吸声。而她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她听得怒从心头起,她从前百般诱惑他的时候,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眼中的她究竟是个多蠢的蠢货?
说说看,银面鬼在别人面前发起情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没别人。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糟糕了起来。
阿芙洛嘲讽地笑了一笑。
他用牙齿咬着她的衣领扯了下,将脸埋进她侧颈,深深地嗅着,许久才又开口:你你呢我听说
他颤动的声音、手指、心脏在漫天风雪里,仿佛作响的烈火。
他在她手套里的手指转动了个位置,指腹紧贴住她的掌心,轻轻划了几圈。手套弹性不怎么样,她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挤压她的掌心。带着一种微妙的紧抑感,他开始一下一下地挠她的掌心,动作很轻,弄得她心尖发痒。
那种她很难形容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他对她的动作总是很小心翼翼,她很受用他这种即使委屈他自己也不会忽略她心情半分的小心翼翼。她以前一直认为这是他胆怯的个性使然,但现在看来,这种动作分明是在试探她、打量她、观测她阿芙洛眼神越发冰冷。
嗯我怎么忘了说了?我来是猎犬她她也许心怀鬼胎,前几天我在拉斯维加斯见到她和吉斯·达尔的人在一起。
哦终于玩够了暧昧的游戏了?
不是、我没有我是
他长长的睫毛轻扫过她的肌肤。
心怀鬼胎地在她身边潜伏那么久的人明明是他,他居然还敢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起来,难道他以为自己还能再演一场戏?他是真的把她当马戏团的猴子看待了吗?或者他是在炫耀他骗过了她?在讽刺她、嘲笑她?他好大的胆子。
他以为她还会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