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
容澈下意识地点点头,像只乖巧的猫儿。
这时——
门外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王爷,皇上来了。”
容玉珩蹙了蹙眉,“他来干什么?”
“似乎……是来接皇后娘娘回宫的,还带了圣旨来。”
“本王一会儿就过去。”容玉珩吩咐管家:“你先去打点。”
管家走后。
容玉珩从容澈身上翻身下来,指尖轻抚过容澈身上的镣铐,眼神动了动,怕他逃跑,还是没给他解开。
“阿澈,乖乖等我回来。”容玉珩又亲了他一口,转身往外走。
容澈意识涣散,在迷香的作用下,恍惚着开口,“宴宴……”
容玉珩身子一僵,转头:“你叫我什么?”
宴宴……
这称呼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很耳熟。
容玉珩脑子里闪过一抹什么,快得让他抓不住。
容玉珩坐上轮椅,出了门。
摄政王府的侍卫和仆人已经跪了一地,“参见皇上。”
容玉珩负手而立,神色淡漠。
帝王容沉眼里闪过一抹不虞和怒意,问:“皇后和太子在哪儿?把人交出来。”
容玉珩笑了,“皇上,您的妻儿不见了,还要亲自跑来质问臣弟,未免太可笑了吧。”
“容玉珩!”容沉阴恻恻地开口:“你现在,可是没有兵符了。朕要杀你,易如反……”
就在这时——
一道威严冰冷的女人声音响起。
“闹什么?”
宁书锦缓缓走来,仿佛自带战场上的杀气和血腥气,不怒自威,“皇上,你要杀摄政王,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容沉惧内,这在皇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容沉皱了皱眉,“锦儿,后宫不得干政,前朝之事,你不要乱说……”
“后宫不得干政??”宁书锦不着痕迹地挡在容玉珩面前,问容沉:“皇上,你哄我帮你排兵布阵的时候,我怀胎三月……你却逼我带兵出征的时候,怎么不说后宫不得干政了?”
“宁书锦!”容沉被戳到了痛脚,怒道:“你给朕滚回宫里去!立刻!!”
说完……
容沉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看向容玉珩,“摄政王殿下接旨吧。”
容玉珩坐在轮椅上,恍若未闻。
小路子也不能让他跪下听旨,直接宣读了圣旨。
圣旨里,帝王给容玉珩指了一门婚事。
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摄政王正妃……
摆明了是挑在容玉珩失去兵符,大势已去的时候,羞辱他。
容玉珩低低地笑了下,眼底泛过冰冷的杀意……
阿澈……
你的后半辈子……
可能没办法父母双全了。
没等容玉珩动手,一道纤细的身影冲了上去。
是宁书锦!
宁书锦扣住容沉的手腕,狠狠把人拉到后背上,一个过肩摔,重重地甩飞出去。
容沉沿着青砖地面滑行出去好几米,两腿叉开,直直地撞上了一盆半米多高的仙人掌。
“啊啊啊——”
容沉疼得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他疼得胡乱地踢着腿。
一脚踢翻了仙人掌的盆。
半米多高的仙人掌,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身上。
“皇上!护驾,快护驾!!”
宁书锦淡淡地瞥过去,厉声道:“谁敢?”
众侍卫一僵,谁也不敢上前,看着宁书锦的眼神充满敬畏。
整个容国,有半壁江山都是宁书锦打下来的。
宁书锦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沉:“早就想揍你了。”
容沉疼得脸都扭曲了,“毒妇!朕要废了你的后位!”
宁书锦摘下头顶的凤冠,和一纸休书,一起扔在容沉脚边,“不用你废!这是休书,从此以后……我宁书锦与你容沉再无瓜葛!”
容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要是宁书锦走了……
谁来调兵遣将?谁去校场练兵??
“宁书锦!”容沉道:“你想清楚了!离开皇宫你就是个身子脏了的弃妇,人人都会唾弃你……”
“本王不会。”容玉珩神色淡漠地打断他的话,说:“偌大个国家,有半壁江山都出自宁将军之手,唾弃她?那可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容玉珩转动轮椅,不经意地碾过容沉的手。
容沉疼得惨叫道:“手……朕的手……断了!”
“狗?你说狗?”容玉珩波澜不惊地说:“别拿狗自比,狗是人最忠诚的朋友,骂谁呢?”
容玉珩俯身逼近容沉,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