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字卡在了喉咙里。
容澈的嗓子也是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昨晚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踢都踢不出去。
容澈脸烫得厉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穿衣服起身,疼得一瘸一拐地走出卧房,门外的下人们眨着眼睛,满脸八卦地盯着他。
“王妃娘娘,这是虫草炖老母鸡汤,补肾的。”
“王妃娘娘,这是黄焖梅菜牛肉,补腰的。”
“王妃……”
容澈的脏话都到了嘴边,强撑出一抹老母亲的微笑,“还是叫太子殿下吧。”
“好的,王妃娘娘。”管家恭敬地点点头,一挥手,叫了十几个下人过来伺候容澈洗脸、净手、用早膳。
容澈拿着筷子,问:“容玉珩呢?”
管家说:“回王妃娘娘,东风楼出了事,王爷一大早就赶去城外处理了。”东风楼,是容玉珩暗中培养的势力。
容澈脸黑了下。
为什么都叫他王妃,却没有人叫容玉珩太子妃??
管家偷偷地瞥了眼容澈的脸色,秒懂了。
王妃娘娘一定是欲求不满,思念夫君了,才沉着张脸。
管家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容澈,“王妃,您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容澈懒得纠正称呼问题了。
他和容玉珩明媒正娶拜过堂,又有了夫妻之实。
随他们怎么叫吧。
管家说:“这是一种能让人持续亢奋,不知疲惫的药物,晚上您在王爷的茶杯里掺上一星半点,肯定……”
噗——
容澈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鸡汤,喷了出来,“不必了。”
你们家王爷已经挺不知疲惫的了。
管家挺遗憾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个枕头进来。
容澈在漱口,问:“拿枕头干什么?”
他和容玉珩婚房的卧榻上,已经有两个鸳鸯枕了。
管家咳了咳,“王妃,晚上您把腰垫得高一点,身子就没那么疼了。”
容澈黑着脸一脚把管家踹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管家带着两个下人,小心地捧着一个大物件走了进来,上面盖了红绸,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什么装裱好的字画。
“王妃,这是王爷送您的新婚礼物。”管家笑眯眯地对容澈说。
容澈:?
管家一把掀开红绸。
红绸之下,是容澈的涂鸦之作。
——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容玉珩名字的纸张。
装裱得很精致,连卷轴都是黑玉的。
纸的空白处,容玉珩还写了几句话……
——阿澈像颗小小的望夫石。
——阿澈的字,真野。
——阿澈的人儿可比这字娇羞多了。
——娇羞,意思是说晚上的阿澈……娇媚又羞怯,像个小娇气包。
容澈目瞪口呆地看着下人把他的涂鸦之作,挂在婚房的床头,瞪圆了眼睛,“这是做什么?”
管家重复了一遍自家王爷的话,“回王妃,王爷说这是他的稀世珍宝,要是弄坏了弄丢了,让奴才们提头来见。”
容澈把脸埋进掌心。
羞耻,太羞耻了。
他没脸见人了……
管家:“王……”
容澈摆摆手,“你还有什么,就一起说了吧。”
两个下人捧来一大摞账册,“王妃,这是王爷娶妻的聘礼。”
昨天大婚的时候。
新嫁娘没有嫁妆,新郎官也没下聘礼。
容澈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今日看到聘礼还是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账册当聘礼的。
“这是整个摄政王府的所有财富。”
“王爷说,他的财富都是您的,但您是他的。”
容澈的心蓦地触动了下。
就在这时——
“王妃!出事了!!”门外的侍卫匆匆赶来。
容澈忙移开视线,拍了拍微烫泛红的脸,清清冷冷地问:“何事?”
侍卫说:“数百个手持锄头斧子的人,都围堵在王府门口了。”
王府的暗卫和侍卫有数千人。
但是,外面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
他们不可能对百姓挥刀相向。
容澈起身,“孤去看看。”
侍卫急得一下子跪在容澈脚边,“您不能去!那些百姓口口声声说、说……”
容澈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说孤和摄政王不清不白,是亡国祸水,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王府外……
众人哄闹得厉害,火药味极重。
“容澈就是个祸害!”
“容玉珩那个乱臣贼子娶妻,花轿里坐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