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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第一章 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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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中的唯一一次歪打正着。

    殿下的弓如霹雳玄惊,北条家不愧为武之大家,连我这样的女子都深感敬佩。

    食之无味的客套话,从她口中讲出却不再那么了无生气。我期望着,她的话语均出自真心。似乎有了这么一句诚实的夸赞,我往后的练习便不再是枯燥乏味的。

    我与她的初见便是发生在这枯山水庭院里的稀松平常一日。在那之后,待院中的白沙与砾石不再温热也就是当日黄昏之际,甲斐的使者们在城下的驿馆落脚,我则与兄长在和室中用晚膳。

    那位淀川氏的公主,如何?

    兄长坐在上台[   上台:榻榻米地板上凸出的部位。],向一脸苦闷的我投下目光。而我的消极也并非源于今日那做得不够入味的秋刀鱼。鱼肉上漂浮着没能化开的盐粒,含进口中格外酸涩。嘴里嚼着东西的我片刻后才答复兄长。

    是位很漂亮的女性。

    我讲了一句废话,因为除此之外我无言以对。而兄长对淀川雪华似乎也很是满意,我虽不知道他们是否已正式会面、又谈了些什么,但兄长几日前的忧虑早就一扫而空,他的脸上洋溢着即将大婚的新夫才有的喜色。

    你且安心,阿照是我唯一的妹妹,兄长绝不会因为有了妻子就将亲妹抛之脑后的。

    阿照只要看到兄长大人安乐就好,怎么会因为兄长娶妻而心生不满呢。

    我将未嚼烂的残羹吞下肚,苦涩之味顺着食道滑下。这样的我在回应家督大人之时,便可以带着妹妹才会有的娇嗔谄媚语气了吧。兄长以为我会嫉妒,而我也确实在嫉妒。但我不会嫉妒即将成为兄长正室的淀川雪华。

    这一天寻常又不平常,我意识到我的胸中又涌出了前所未见的情感。这是成年之后才会抱有的悸动吗?入夜后,怀揣着诸多疑问,我来到乳母的房前。

    房屋的拉门紧闭着,窗纸后传来妇人淫靡的喘息声。习惯了这种声音的我在门前静静等待着。

    公主,是你在那里吗?

    乳母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那是在令人大汗淋漓的自我满足之后才会有的惬意之声。屋外的天空弦月高挂,恐怕是月光将我的身影投在了拉门上,乳母才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的乳母是位女性瘾者。我的生母过世得早,近乎是乳母一人将我带大。而她在来这小田原城做一个负责产奶的器具以前,曾有过三任丈夫。

    倘若娼妓的价值只在于肉体上那个用来满足客人的女阴,那么乳母的最大价值便是长着一对能产出上好奶水的乳房。我一向如此直率地看待这两种或许有着不同之处的人群,然而这二者在本质上并没什么区别。同样以此种价值来衡量其他女性的话,那么连生下来就是公主的我也不例外我们都是为了服务这个国家的男人而存在的。就连女人在交欢时濒临绝顶的快感之姿,也是为了取悦男人才表露的。

    但是,我的乳母她不一样。

    她在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便被父亲指婚,然而生下孩子没多久,她就因为第一任丈夫无法满足自己的性欲而离开家庭。她的丈夫认为交合的唯一作用便是传宗接代,更是对她的主动索求感到不厌其烦。那之后她又嫁过两个男人,可随着年龄增长她的欲望却丝毫没有衰退,反而因为丈夫的冷落而更加焦躁难耐。终于在她生下最后一个孩子时,听闻了小田原城的北条家正在寻找乳母的讯息。

    正好我有相识的人在城里做杂役,她遂介绍我去。做乳母虽然在城里有吃有住,但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若是拿不到什么赏赐,府上也发不了几个银钱。不过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点苦都不算什么,想到是照顾那样令人怜爱的公主殿下,我反而是打心底里开心呢。

    这些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也不会没察觉到乳母是真心疼爱我。而乳母有着大胆癖好的事则是我最近才得知。

    耳边掠过窸窸窣窣的整理衣物声,等待了半盏茶的时间,乳母才终于拉开拉门向我行礼。她欲开口致歉,却被我抢先一步:

    本该提早告诉你我要过来的。

    乳母的居室并不宽敞,却比一般下人的房间要大些。她跪在榻榻米上小心仰视我,而我身后的月光也经由敞开的拉门洒进室内,一半打在她的身上,另一半照亮了那本该融入阴影中的壁龛。

    那是什么?

    当我鬼使神差般地迈入屋内,并将摆在壁龛里的那个物件拿起来后,乳母的劝阻声为时已晚。

    我手中正捏着一根小巧的陶制品,大概有我的手掌那样长,陶器的表面几乎没有任何纹路装饰,拿着也很轻。我用右手食指在那表面敲上一敲,空心的陶器中便传出了微弱而清脆的回响。

    这是

    我再次疑惑地自问起来,食指随即碰到了那还未完全变凉的陶器上沾染的无色体液。乳母向我坦白,这是仿造男人的性器制作的玩赏物,男女皆可用此寻乐,我拿着的只是其中一个样式的。语罢,仍旧跪在竹席上的乳母挪动到我身前,捧起壁龛中未掩上的盒子,向我展示其他模样的玩赏物。玩弄这样的东西,就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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