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婆婆不要走。易晚梦呓喊着婆婆的名字,梦里全是小时候婆婆照顾自己,陪伴自己的背影,婆婆笑着告诉她,她要找年轻的他了。。
白瑾墨守在床边,听到她一直在说梦话,手在半空不停地挥动着,嘴里呓语求着婆婆不要找,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握紧她乱挥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易晚被困在梦里哭了好几次,半个小时后才幽幽睁开双眼,看到白瑾墨握着自己的手,小桑也不知所踪,反握住他的手问:婆婆呢。
白瑾墨沉默会儿,语气凝重:暖暖,婆婆她去世了。
易晚怔愣望着眼前的人,眼神空洞,眼眶噙着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你骗我,她还好好活着对不对,白瑾墨,你告诉啊,婆婆她没死、没死。
白瑾墨握着她的双肩,带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暖暖,冷静一下,婆婆她真的去世了。
病房里顿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细微的啜泣声,他肩上的衬衣湿了一块,听见怀里的沙沙地开口:带我去见婆婆,好不好。
好。
白瑾墨替她披上一件外套沿着医院的走廊走去,每一步易晚走得格外慢,白瑾墨半搂着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写着停尸房三个大字,推开门满目的白布,他们走到婆婆停放的位置停了下来,婆婆全身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易晚一点点掀开白布看到婆婆的脸依旧慈祥,还是易晚印象中的模样,可她的嘴唇好白,身体好冰冷,没有温度。
易晚就这样端详着婆婆的脸,一遍遍的,细细的要把她的样子印在脑中。
暖暖,今天怎么一个在这里玩,陪婆婆买菜好不好,暖暖喜欢荡秋千吗,婆婆叫人给你装。
暖暖,好好长大,我的暖暖以后要乖乖的。
易晚在停尸间待着半个小时,不哭也不说话,静幽幽地站着,医院的人通知白瑾墨要将尸体火化,白瑾墨牵着她无神地走出,等到婆婆的骨灰交到手上,易晚紧紧地抱着。
小桑被韩旸接回墨居照顾着,白瑾墨陪着易晚回家的路上,婆婆的话犹在耳畔,她说:小伙子,帮我照顾好暖暖,别负了她。
一切事情办完,在车上,易晚整个人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看着窗外倒放的风景,白瑾墨坐在一旁,心紧紧地揪着,现在的易晚跟个木偶无差别,不讲话,不理人,叫她也没反应。她将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打不开也走不进。
白瑾墨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顾不得自己有多累,他试图让她不要这么悲伤,却怎么也无法撼动她的难过,凝视着她饱受痛苦的折磨,这比他身上受伤还要痛一百倍,如果悲伤可以转移,他情愿这个人是他。
易晚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骨灰盒,神情木然任由白瑾墨搂着一动不动。
车子到了墨居门口,小桑在老严的陪同下站在门口等着易晚和白瑾墨,车子的声音一靠近,小桑便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易晚被白瑾墨揽住下了车,小桑被易晚凝定的神色吓得不敢上前。
片时才颤巍巍地上前喊她:暖暖姐。
易晚还是没有反应,白瑾墨眉头紧锁,他一路上陪着易晚哄她说话都没用,现在连小桑都唤不回她,还有什么办法才能叫醒她。
倏然,易晚蹲下身子,定定地伸出摸着他的脸,来回抚摸了好几次,小桑有些被吓到但也没逃开,由着易晚摸着他的脸。
小桑,以后和暖暖姐生活好不好。
易晚的声音如同钥匙打开了白瑾墨紧绷的神经,要是易晚再不讲话,他真的会直接杀了那个害死婆婆的凶手。
暖暖姐。小桑抱住她放声哭了出来,我、我以为你不要小桑了。
怎么会呢,暖暖姐永远是小桑的家人。易晚拍拍他的背,笑了下抹去他满脸的泪水,男子汉哭成小花猫喽。
白瑾墨也蹲下身,揉了揉小桑的头,小桑,叔叔也是你的家人,也会一直陪着小桑的。
小桑破涕为笑,用手背擦去眼窝处的泪水,嗯,小桑以后会长大保护暖暖姐和叔叔的。
易晚拉着小桑手,白瑾墨走在身后松了口气。
家里多了个人,虽然看起来热闹,气氛却格外凝重,易晚没两口晚饭就回到房间将自己锁在里面,她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的桌子,想了许久,走到衣帽间找到之前一直没动过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易晚见到小桑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只有扳倒秦呈才能为婆婆报仇,她不能再颓丧下去。
电话另一边的主人,早已等着,放在手中的电话在把玩,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
真不愧老子看上的女人,只要发出警告,就能想到。电话主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摁下了接听键。
易晚:秦爷,是你动的手吧。
秦呈:烈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是好公民,一不杀人,二不抢劫的。
易晚听见秦呈似笑非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蹙起眉头,更多的是愤怒,秦呈为了逼她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