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肃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闹,就坐到他旁边探头探脑地望着那本书翻阅到的内容,时不时地问上一句:“琮哥,这字怎么读啊?”
“不是让你空闲的时候少去撒野,多静下心读读字典吗?这都是基础的东西,马上高考的日子就到了,你……”林琮心里有怨气,说话的语气就重了些。眼看如今无知无觉的邱肃委屈地眨巴眼睛,训斥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要是邱肃还像前世那样冷心冷情就算了,他如今是个不知道自己犯过错处的孩子,咄咄逼人反而显得是自己有问题。
忽略心头的那点不忍,林琮叹了口气,软下声音说:“我再教你一次,别再忘了。”
“好,如果再忘,就让你罚我,打我的屁股!”邱肃四指合并作发誓状,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像是期待被打一样,还显摆似的摇了摇屁股。
有关他屁股肉的弹软回忆浮上心头,林琮登时脸就红成了烂熟的柿子,羞恼地说:“胡说什么呢!多大人了,我干嘛打你屁股?要是再忘了,就罚你去抄书。脑子记不住,手总记得住吧?”
“不要——”邱肃拉长了声音,再也不嚷嚷什么惩罚了,乖乖跟着他重新温习功课。
余光瞥着专注念书的少年,林琮不自觉咬了下嘴唇,指尖的刺痛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他用力握了握拳头,再收回视线已是满眼的果决。
这会轮到邱肃偷瞄他了,不止要偷看,还在和系统小伙说悄悄话。
“他有天大的怨恨,想报复我情有可原。如果要拿到数据,不化解他的仇恨怎么能行?”
【你想怎么做?】
“他在意的既然是原主占走所有资源,还践踏他的真心,那就处处弱他一头,什么好东西都让出来,在我身上重演一遍他的痛苦。”
邱肃又扭头看林琮,这次明显放肆了许多,恨不得黏在他那张俊秀的侧脸上。
不愧是得世界眷顾的主角,明明生长环境这么恶劣,还是长得漂漂亮亮的。别说常年劳作造成的通红皲裂的脸颊了,外头的大太阳就像在他身上转了个弯,半点没损伤嫩白的皮肤,细腻得跟块玉似的。
想必他的手上也没有开裂的口子。这样想着,邱肃就捧起林琮搭在桌边的手仔细观察把玩,果真除了部分地方有些老茧外,几乎嫩得能掐出水。
“要么学习,要么去洗脚,三心二意的像什么样子?”林琮忍了他一会,烦躁地抽回手,拿书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离发火就差那么一点了。
前世他会惯着邱肃,由这小子胡闹,每天还想尽办法给他做的事擦屁股。这辈子绝无可能!
邱肃撇撇嘴,乌黑的眼仁忽然一转,跑去床边端来了水盆放下,摆出献殷勤的模样说:“琮哥,你干嘛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那我伺候你洗脚,你原谅我好不好?”
手指触到的水温刚刚好,邱肃轻轻松松就脱掉林琮的鞋袜,端着他的脚放进水里。
美人的身体各处都是美的,连脚也不例外,多一分则肥腴,少一分则干瘦,邱肃总算能理解足控人士的癖好了,来回摸林琮的脚背和踝部,口水都快下来了。
林琮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见邱肃洗得起劲,就抿唇止住了要说的话。他单方面付出多年,只盼着邱肃能念他的好,主动回应一二,结果竟在这辈子实现了,实在是太过讽刺。
二人相安无事到大下午的时候,林琮就离开家门去田里看地了。快到收获的月份,村里人都忙得很,各自准备收割自家田的作物。林琮现在是老邱家的人,自然是帮忙打理邱家的地。
邱肃的爹娘心疼儿子,就没让他在这几个日头最毒的月份下地,只使唤他去放羊。邱肃拍拍自家高头大马的脖子,掐指一算,距离林琮出门少说也有两小时,就牵马出了圈。
“你会骑马吗?”他问系统。
【你觉得呢?】
“算了,现学吧。”邱肃装满两大罐水放进马驮的行囊,招呼正要出门的隔壁邻居:“陈哥,上马呗,我带你去田里。”
邱肃是村里人见人爱的小老虎,长了副浓眉大眼的皮实样,又开朗嘴甜,最重要的是他有个当村长的爹。因此村里人都稀罕这小子,心底里瞧不上他的也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哎呦,你老爹让咱碰你们家的宝贝马吗?”那村民显然是喜欢这皮毛发亮、肌肉扎实的好马,眼馋地摸两下顺滑的马鬃,没注意到邱肃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的样子。
这哪像是骑了多年马的人?
邱肃紧紧攥着缰绳,笑容有点僵硬。因为他紧张的反应,身下的马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摆头了。他生怕自己被掀翻下去,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爹上县里开会去了,我娘在米坊脱米壳子,你上来也没啥。快点的,我还要给我男人送水去!”
村民本来在犹豫的,听到他说林琮就暧昧一笑,骑到了前头就往田摆冲,吓得邱肃魂都快飞了。
等到了地方,他下马的腿都在抖,但扫视一圈空荡荡的田野,盯住树下歇凉的林琮就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