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贵族们的一项爱好,就是喜欢追逐猎物。可以说,玩弄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看着它们挣扎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绝望的神情,才是他们最大的爱好之一。就像是食人对他们来说,不是必要的进食,只是残酷的娱乐消遣而已。
雨儿看着那个赤裸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下了桌子,看着周围的人都站着不动,于是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门口,那个让他能够重获自由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离门口还有两三步的时候,一个矫健的贵族从后面踏着大步而来,抓住他的后脖颈,把他重重地摔在厚厚的地毯上。
人群中都笑了起来,像是嘲弄着少年的不自量力。少年狼狈地躺在地上,脸上浮现出疼痛的表情。
可是他的逃跑却给贵族们平添了一股异常活跃的气氛。不管是美酒,美食,美人,还是明争暗斗的算计,疲劳烦闷的政务,日渐年老的躯体,一切都被抛之脑后。贵族们有的手拿杯子在一边喝酒,有的摇摇晃晃地跟在再度爬起的少年身后追逐着他。墙上挂着的油画上泛着古老的光泽,像是画上的人也俯视着大厅中的这场闹剧。
少年终于被压倒了。扑在他身上的是个年老的贵族,以前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因此脚力比别的贵族都要快。他得意洋洋地亲上了少年的嘴唇,却发现那嘴唇冰冷得像是死人一般。
他愣住了,抬眼看少年的表情,只见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墙壁上的一副壁画看着。
他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只看见慈爱的圣母将手放在幼年基督的额头上,眼睛里满是慈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少年似乎读懂了这幅画的意思。随后他失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真是荒诞。没受过良好教育的平民怎么可能读懂伟大的拉斐尔的圣母图?
其他贵族围了上来,每个人都想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个秀美少年的关注。有人抚摸一下他的后背,有人拽拽他中间的小肉棒,还有人用粗大的雪茄戳戳少年的脸或者揪揪他的耳朵。他们在少年身边大声谈论着他,说着他是怎样慌张地跑到门口,又是怎样跌倒,怎样被压在下面。虽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可他们互相之间还是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仿佛每讲一遍自己就能从中得到新的乐趣一样。
压在少年身上的贵族们渐渐散开了,毕竟压着少年不让他动也没什么乐趣,他们更喜欢少年跑起来的样子,身上每一根肌肉线条都伸张又缩合,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少年站了起来,顺着墙边走着,抬头看着一幅幅巨大的油画。不管贵族们怎样对他呼号,叫喊,嬉笑,他的表情都不为所动,像是认命了,又像是受难者脸上特有的那种决然,仿佛参透了死亡的奥秘,于是对着一切都变得从容。
第一个压在少年身上的贵族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少年和其他食物不同,他是有思想的。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已经有性急的贵族将少年抱在桌子上,一只手已经慌慌张张地解开了裤带子。
其他的贵族们也围了上去,无数双手在少年身上揉捏着,乳头被又掐又舔,连耳根和头顶也没被人放过。年老的贵族捏着自己将近枯萎的阳根,对着少年的菊穴顶了进去。
那物事未经润滑就直接顶入小小的菊穴中,在刀刃一般的侵犯中,肉壁瞬间被撕裂了,大片的鲜血顺着小穴流了出来,一滴滴滴在洁白的餐布上。
少年发出了尖叫,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两边的人强行拉着双脚拉到最大,只有菊穴无力地收缩着。
那肉刃已经被处子血染得通红,年老的贵族越看越兴奋,激动地在少年身上耸动着,两只满是皱纹的手抓紧了少年的脖子,
“叫阿,你倒是叫出声啊。”
少年只是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只是屠宰场的牛而已。
即使自己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如果自己被食人族或者某个偏僻角落的野人吃掉,他都没什么怨言。
可为什么,在文学艺术如此发达的时代,还有人保持着这种吃人的陋习?
他看着在自己身上耸动的丑恶的脸,胃里一阵翻滚,他觉得无比恶心。在这个时代生长起来的,不止是拉斐尔这样的伟大画家,更多的则是这个老贵族这样的人,庸俗,年老,倚靠着自己手里的特权尽情地掠夺他人的身体乃至生命。
在他身体上,老东西的眼睛又凶又怯,仿佛已经吃定了他,又想看他反抗,下身的肉棒一下下地戳弄着他。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疼痛到有点麻木,然而那老东西还是在那里戳弄着,脸上泛出豆大的汗珠。
他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微笑。他忽然意识到,这些看起来衣冠楚楚的贵族,内里不过只是披着一层皮,可以直立行走的野兽而已。他们今天要吃自己,就像以后他们也会相互吃一样,只不过行为更加隐秘而已。
也许自己也一样,只不过是一只茹毛饮血的野兽而已。
他笑着把胳膊搭在那具苍老浮肿的身体上,小声喘息着靠近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侧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