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色降临后,农村的路伸手不见五指,隔着很远都看不见一户人家,等到走进了才会看清是房屋。
夏天的时候会有萤火虫星星点点的飞着,很是美丽。
不远处沈家兄弟的房屋内,红烛在这几日却从未断过。
这个时代烛是老百姓们很少用的东西,比较奢侈。
但家里有喜事的时候肯定会有红烛。
沈家是后来遇灾搬迁来的杨柳村,底蕴不深,但却是村里唯一一家青石砖砌成的房屋。
院子也不大,人口更是少。
在这个平均一个女人生四五个孩子都能养活的和平年代,农村大部分是家贫但人多。
一大家子人一般都生活在一起,十多二十几口人都极其正常。
而沈家却只有三口人。
年长的女人被称为三娘,是沈家兄弟的姨。看着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温和且能干,做事一把好手,性格也不错。
剩下的两兄弟里面,稍大点的叫沈年,长得人高马大,相貌英俊邪气,不喜农活,打猎却一把好手,村里的姑娘们不知多少对他芳心暗许都没得他意。
因此村里的女人们都爱说他眼高手低,只看得上仙女。
而沈二排行老二,名沈遇。比老大小了三岁,长得比女娃还俊,就是身体弱。
年纪轻轻的医术就已经是极好,一袭青衫,文雅至极,温和有礼,村里人大多都极其喜爱他。
两兄弟大的已经二十有四,小的也已经十九,但两人却至今未娶妻。
这在乡下的话是极其少见的。
毕竟乡下成婚早,好多女孩十三就嫁出去,好省下一波口粮,还可以拿到一些聘礼。
而这沈家算是富裕,两兄弟却一直未娶妻,直到前阵子才传来喜讯。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个是共妻。
在夏朝虽然也会有贫困的家庭几个兄弟共享一个妻子,但现在和平年代确是极少见的。
毕竟人伦理德还是很容易被村里人说闲话。
成亲那日村民们才发现,新娘是不愿意的,虽看不见脸,但一双白白嫩嫩的手被捆成了死结,甚至将细嫩的皮肤磨破了。
有年龄大点的妇人不忍心看,吃完席便离开了。 杨柳村有闹洞房的习俗。
但一般买来的媳妇是不会闹洞房的。
而很明显,沈家兄弟的新婚妻子是买来的。
村长趁着沈年来敬酒时将人拉至一旁。
吸了口旱烟。
年娃子,你媳妇是买来的吗?
穿着喜袍的沈年喝了点酒,脸上微微泛红,一双美目亮极,听了这话后笑了笑。
这是俺娘在世时定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当极了,就是这小娘子年纪小,闹腾。从南边绑回来的时候可不闹腾极了嘛。
村长看了看他从衣服里拿出的婚契,眉目之间的褶皱舒展开,笑了笑,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只要不是买来的媳妇就好,他当任村长期间,是明确规定不许人口贩卖的。
以前灾荒年间,他不得已卖掉自己的小女儿,后小女儿被虐待致死。自此之后,杨柳村便不许贩卖人口交易。
这也是老村长心里的疤,很多老人都知道。
宴席热闹至极,由于新娘不是特别情愿,所以这洞房也没闹。
有喝大了的汉子一把揽过新郎之一的沈遇,大着舌头说道:这媳妇儿嘛,不听话,教训教训小娘皮子就老实了,听哥的,准没错。
话一说完,他耳朵就被一妇人揪着。
哎哎哎,媳妇,哎,我开玩笑呢,痛痛痛刚刚还嚣张至极的男人此时怂得腰都直不起来。
女人骂骂咧咧的将相公弄走。
村长夫人端了一小碗面进了新房。
一进屋就愣了一小会儿。
心里打了个抖,对沈家兄弟的印象里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几个字。
新房明显布置过,地板上有软软的地毯,这可贵了,可不是庄稼人买得起的。
因为是结婚,所以床单被套都是新的,喜庆至极。 可床上被绑着的少女显得违和极了。
村长夫人小心的走进。
苏念没有力气,从被绑来的那天,她就被下了药。
此刻是她的婚礼,但作为女主角的她却害怕不已。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还不知道自己音讯的家人,她就觉得这比噩梦还恐怖。
不是没想过逃跑求救,但她连屋子都出不去。
绝望几乎将她侵袭笼罩。
房间里进来人后,她一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那人。
心里砰砰乱跳。
姑娘,吃点东西吧,这时间还很长呢。
老妇人的声音有些粗,但是充满善意的。
能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