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前,你还在和他在神父面前宣誓,在神的见证下亲吻彼此,而现在你看着他几乎拦腰折断的尸体,只能用颤抖的手捂住呜咽的嘴。
小史密斯为了救一个在慌乱中跑到战场的小男孩,挨了迅云鸟首领结结实实的一爪。从他的尸体,你能想象出他是怎样将那个男孩护在身下,又是怎样在临死前把那个男孩扔出去。
然后你晕了过去。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现在你已经二十岁了。自从小史密斯死去,你开始跟着佣兵团进入森林,猎杀魔兽,一改之前采摘草药的工作。所有人都在劝你不要再冒险,而只有优利卡,现在的团长,总是默默的同意你的每一个决定。
就像刚才,你一边嚼着烟熏肉一边乱想,要是当初活下来的是小史密斯,他一定不会把这个任务告诉你。
佣兵团的人原则上能在堪尔萨佣兵团看到所有的任务,如果在出发的时候准时到达卡雷亚特小镇外围的那颗老柏树下,那就是加入这次任务的意思。
想到亡夫,你洗碗的手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半掩面的斜阳时间还够去一趟墓地。
墓地在卡雷亚特的南面,和你的住处距离并不远,带着后院折下的两朵菊花,你来到了墓地。
虽然卡雷亚特不是个很大的镇子,但它的墓地规模绝对可以媲美某些大城市,这里立着很多的木牌作为墓碑,墓碑之下很多甚至没有埋什么东西。佣兵大多都是孤家寡人,死后也没有亲人来祭奠,一旦意外死亡,要么是同去的人给立个木板,要么是租房子的婆婆看着这人一个月还没回来,就收拾收拾那间房子里的遗物,请其他租客帮忙做个衣冠冢。因此,所有租房的佣兵在出任务之前,都会和婆婆打个招呼。
一旦因任务死亡,尸体很难被带回来,所以几乎只有死在镇子人才能有个货真价实的墓,比如你的父亲,比如你的丈夫。
时间能带走很多东西,当时对着这两个墓碑哭的声嘶力竭,而现在看着他们两,只有淡淡的惆怅。你在墓前各放了一朵菊花,斯人已逝,你还要继续生活。
这么一遭下来,夕阳竞还未完全没下,或许还能去堪尔萨佣兵团的团长办公室看看。自从父亲死后,你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那里满满的都是你和父亲的回忆,他抱着你坐在那张木桌前,用那双粗糙的大手抚摸你的脸颊,然后指着一张又一张委托单,讲他危险刺激的冒险故事。
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想,也许是时候去老地方看看了。
不知道现在优利卡在不在,你想,反正你有钥匙,进去收拾一下好像于情于理都合适。
堪尔萨佣兵团的大本营的前身是一家经营不善的酒吧,位于佣兵工会的不远处,被还在可以称为小布朗的老布朗以低价(刀架在想要卖出天价的老板脖子上那种)收购后,就作为堪尔萨佣兵团的大本营了,酒吧老板的办公室也就被作为团长办公室,用于接待雇主。
本来是酒吧的地方,当然也就提供本团的人员喝酒了。
推开门,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丽贝卡,好久没在这里看见你了。是啊丽贝卡,今天怎么过来玩了?丽贝卡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吗?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只是微微一怔,就熟络的打起招呼来了。
你耸耸肩摊开手:我想我也不能一辈子不来这里对吧,我已经在家里躲了很久了。然后一一向大家回应。
当然推不开的你也被稍微灌了几杯啤酒:好了好了我还想去办公室看看呢,优利卡在吗?
当然!他刚刚才匆匆忙忙的回来呢!
嗯?你有点担心,是有什么麻烦事吗?
那谁知道?你去问问看吧!众人异口同声。
行吧,你在大家看热闹的注视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你拧开门锁。
办公室的布置和之前一样,开门就能瞧见团长的办公桌,优利卡真坐在那里,双手撑在那长吻之下。桌上倒是没什么东西,你环绕四周,看起来也算整洁。虽然窗户大开着,你还是能闻到一股子烟酒的味道。
有什么事吗?优利卡问,看不出什么表情。
啧啧啧收拾的好快啊!
是啊是啊一个钟头前还不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何时所有人都凑到你身后起哄,优利卡倒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只不过耳朵抖了两下,然后好像被强忍住了。
啧啧啧,你在心中暗暗觉得好笑,缓步走过去,你每走一步你就能看到他的耳朵抖一下。
直到你走到桌子后面,打算打开他用腿顶着的柜子,他才试图阻止你,但又不敢拉住你的手。
腿让一下?你尽量让自己的脸表现出面无表情,虽然心里已经笑疯了。
他瞄了一眼你的脸,有些僵硬的把腿挪开。
这下好了,还没等你的手碰到柜子把手,里面的空酒瓶就乒乒乓乓自己跳出来了。一大股酒臭味扑面而来。哦豁,果然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