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慕。在那个年纪,我就已经明白爱慕不能与人分享,哪怕观众席中坐着我们的爸妈,我也想把他们请出门外。
“姐,我想一个人看你跳舞。” 散场之后,我任性地拽着她的手,“就只有我,不许别人看。”
“哎,我的傻弟弟,这话怎么说呢,” 姐姐一边喝着淡盐水,一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极端;嗯,我是说,多少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秋天,我就要上初中了。以后学
业会越来越繁重,再也不会有这么多时间了。”
我一向讨厌小孩子学大人的腔调说话,只有姐姐是例外。姐姐不喜欢升学的感觉,我却一心盼着赶快变成大人——小孩子没有保护她的力量,无论多么爱她,都不能让她觉得安全。
“没什么的,我陪你的时间又不会少。” 我试着安慰姐姐,可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轻松。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爸爸买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到了新家,我和姐姐都会有自己的房间、就要分开睡了。一个人的夜会是如何痛苦难熬,我已经不敢去想了。
“如果我不能入选市舞蹈队,我就会放弃跳舞。对我来说,如果做不到最好,那还不如不做。”
一瞬间,我感到难以言说的惋惜。虽然我在参加竞赛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姐姐要为此而付出时间和情感,我就觉得无比难过。而且,舞台上的她多好看啊。
“姐,你比我极端多了。” 听了我的话,姐姐不置可否地低头喝水。
离开少年宫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回过头,镜子里只剩下姐姐越走越远的背影。
四年之后,我成功地证明了自己是更极端的那一个。情欲所致,理智只有被焚毁一途。
倘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觉醒来,我又会回到姐姐的怀里——如此,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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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不止一次在作文课上无病呻吟,把暮春时节的少年感伤写得天塌地陷,一度让班上那些安妮宝贝和饶雪漫的读者们大为赞赏,还有人劝我去参加新概念。事实上,我从未体会过自己笔下那般淡淡的忧愁;支配这个季节的,只有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暴风雨。
闪电把天空照的有些惨,阵风吹在湿衣服上有些冷,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疼。在狂风暴雨中蹬着自行车一路狂奔,还有忍受车灯与喇叭的恶意环绕,大概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事情了。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蠢不蠢的问题了,我一心只想快点回家见到姐姐,把一切解释清楚。
姐姐离中考还有三个月,每天都处在高度焦虑之中,甚至到了不愿意和我说话的地步。而我比她低一届,刚刚接替她在学生会的位置,每天因为日常工作被教导处的老嬷嬷骂得狗血淋头,实在是自顾不暇。若不是今天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我与姐姐大概会相安无事到中考结束。
趁着爸妈出差的两周时间,一向被视为模范学生的姐姐,居然不声不响地染黄了头发,顺便烫了一组大波浪——她的同学们惊呼,甄怡居然变成社会人了,纷纷向我打听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姐姐自初中以来就变得寡言,最近更是什么事都不愿和我说,一放学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把耳朵整晚贴在房门上,也听不到一点响动。我只有在每天入睡之前,在QQ上准时为姐姐留言,提醒她不要熬夜、保护视力、睡前记得喝牛奶云云。
讽刺的是,作为她唯一的亲弟弟,我不但不能帮她分担压力,反而引发了更大的问题:今晚放学,我在带人检查空教室时,意外地发现她和一个全校知名的渣男在里面约会。
艺术楼的闲置教室,均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一向被誉为本校的早恋圣地,历届情侣在里面约会而校方不能禁绝。学生会的日常工作,大多是一些得罪人的差事,破坏他人约会更是令人不齿;倘若是旁人在空教室里面谈情说爱,我自然会假装没有看到——不打扰别人,一向是我的原则。然而,这件事一旦涉及到姐姐,我就会失去原则,迅速沦为一只暴怒的野兽。
在我用饭卡划开门锁、破门而入时,姐姐正准备和那个渣男接吻,而对方居然还把脏手搭在她娇弱的肩上。暮春的天气有些微冷,姐姐的校服上衣被拉开了,露出了和我同款的低领毛衣。少女顶着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眼中写满了迷茫,仿佛不认识我一样。她面前的男人,同样不知所措,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只顾着眯着眼睛看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扫出一组二维码。
“姐姐 !”
我死死地咬着牙,握紧双拳,任由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我以双手流出的鲜血为誓,我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再碰姐姐一下。
“哎?你是瞎了么,没看见我们这儿自由恋爱呢?赶紧给爷滚出去!”
渣男把身子往前一挪,挡在姐姐身前,匪气十足地叉着双臂,像只提前宣判自己获胜的斗鸡。恋爱中的男人,大抵自以为无比英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