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珩并不知道贺羽在回去的路上告诉了樊可他将去澳洲,樊可当没事人的把这件事闷在心里闷了几天,她在等贺晋珩亲口告诉她,可他只字未提。
对贺晋珩产生的怀疑与日俱增,脑子里的杂声四面八方地夹击樊可,他的喜欢是不是只是说说而已,你快输了出国这种事他为什么闭口不谈,他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心上,他还是喜欢你的。
有天晚上,做完一次,贺晋珩去冲澡。也许是天气热了屋里很闷,也许是她这些天埋伏已久的情绪找不到泄口,樊可在床上躺着,躺得人躁乱无比,她套件短袖,转地躺到阳台的摇椅上。
前段时间天气回温,樊可说贺晋珩家的露天阳台她好生喜欢,夏天摆张摇摇椅坐着乘凉一定很惬意,没过多久贺晋珩就弄了两张。
小圆悄咪跟来,先拱拱樊可的脚踝,再跳上她的腿面,盘团而卧。
它不请自来的强势跟它爸好像
樊可撇嘴,试挠一下它的下巴,小圆眯起眼享受樊可的爱抚。
你男的女的啊小圆她对着不会讲话的猫问。
男的,有蛋。头顶响起贺晋珩的声音,樊可摸着猫,瞅眼他,裸着上身,体表沾点水汽,穿条家居裤。他揪揪她的脸,说,你摸摸它大腚下边,有俩蛋。
怎么跑这儿来了。
房里好热。
贺晋珩洗了澡出来,屋里没樊可的人,猫也不见了。
找了一圈,人抱猫在阳台乘着凉。
他回房拿上烟,过来躺进樊可旁边的摇椅,抖根眼点上。
贺晋珩家楼层高,视觉上夜空放大,触手可及。樊可看着天,手机械地摸猫,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澳洲了。
他吐烟的动作一顿,换成鼻孔出烟,嗯。
她又问,我今天不问,你还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讲?问到一半,樊可越想越生气,是打算要走的那天通知我吗?
不是,我,,,
贺晋珩被樊可咄咄逼人的问腔逼得哑口无言。
不知道怎么跟樊可开口。
去不去澳洲,出不出国不是他能决定的事。高一玩嗨了,贺羽对贺晋珩失望至极,跟兄长诉苦说他儿子有多不好管,贺晋珩他爹得知他在延津的所作所为,下了死令,高二读完就滚去澳洲。
美名其曰,学点东西,其实是贺羽管不住要做甩手掌柜,贺晋珩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待着才安分。
知道在延津留不久,贺晋珩变本加厉地玩,玩车玩女人都事小,最严重最冒险的一次,他带一妞在酒吧和三五个人吸笑气,吸完嗨得当场跟妞打了一炮,贺晋珩走后,酒吧被人举报聚众吸毒,公安来带走一批人。事后听到消息,他才知幸好跑得快,他妈的差点进局子。
从那次贺晋珩就再没碰过毒。
玩归玩,得有度,这点他还是拎得清。
学校管不住贺晋珩也疲于管他,知道他要走,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反正人不久就得走,他一走学校就清净了。
跟樊可谈恋爱扰乱了贺晋珩出国的计划。
和别人在一起他觉得像过家家,一种随时随地可以丢了人出国的心态,可他对樊可的感情,到后来有了变化。
贺晋珩不想走了,想留这跟樊可一起,计划未来。
他尝试过打破这个计划,但没人允许,贺晋珩出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樊可偏头去望贺晋珩,他盯着她,说不出合理的解释。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喜欢什么啊,出国这么大的事他说都不说一声,等她问,他也没几句解释。
樊可正过头看天,心里的烦躁在加深,天台的凉快吹不熄突生的怒火,她抱了猫起身回屋。
吸口烟屁股,贺晋珩灭了烟,站起来跟她后面。
回房把猫放床上,樊可开始换衣服,她想回家。
欺骗,谎言,背叛,这些词浮现在她脑子里,原则问题,樊可容不得它们出现在她喜欢的人身上。
贺晋珩歪头靠着门框,见她眉毛紧促地穿胸罩,他舔舔唇,道,生气了?今儿不是睡这么?
没。我想回去了。口气干硬。
别回了,睡这。他的语气说得缓和,贺晋珩觉得是在和樊可商量。
而樊可本来就有火,这话到她耳朵里像命令,她白了贺晋珩一眼,换上短袖,冷声道,不睡。
贺晋珩走过去,坐床沿上,同她面对面,环着臂问,气什么?
樊可不理他,拿了裤子要换,贺晋珩把她裤子抢了扔一边,握了樊可的手带来面前,她站着他坐着,樊可高他一头,贺晋珩指腹蹭着她掌心,气什么?
樊可用鼻孔看他,那你说你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非得等我问你你才承认。
沉默的注视。
浅棕色的虹膜,他眼里有点什么,樊可不甘示弱地回击他的注视,她想看出点他眼里的东西,发现看不出来。
回答我啊。她执着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