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希望悦竹把莲花打趴下的愿望很快落空了。
西川叁春会至今已举办将近30年,30年前武林动荡,因为一桩阴谋,几大门派高手相互厮杀,一时间武林中人才凋零。为了复兴武林盛况,当时幸存的前辈们约定在西川每年举办一场交流武技的比试,因时间定在3月底,所以命名为叁春会。
前来参加的都是各大门派新生弟子的佼佼者,最终获得魁首的人可以挑选去其他门派交流学习的机会。当然所有参加的人都会得到评委前辈们的悉心指点,现今武林中人才辈出也有赖于叁春会带来的勃勃生机。
莲花一月从山谷出发,3月初才被希娆带到西川,住进了主持叁春会的诸葛家。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莲花以前只在课本上读,可是自己当真站在一夜绽放的梨花园中时,那感受又大不相同。
此处仿佛是雪的世界,花瓣晶莹剔透,层层迭迭,碧绿的草地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洁白的云,微风拂过,阵阵清甜萦绕着莲花身畔。
莲花闭上眼睛,心灵仿佛也要跟随无形清风飞舞。
对啊,她也可以的,运起轻功,去追逐随风而动的花瓣,那是风的轨迹。
内力运转,随着莲花的身体走过几个大小周天,假如她这时停下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现[空猿术]已经更上一层。
莲花御风而行,不知不觉风停了下来,莲花像一片落地的花,无声无息的匿于梨树上。
这里的风是被另一个舞剑的少女停滞了,与莲花的轻灵剑法不同,她的剑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若有所思的莲花因她的剑法进入了更深层的入定,她从入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那位红衣少女已经不见了。莲花跳下树,自言自语:“忘记问她是谁了,想必也是来参加叁春会的吧,到时一定要跟她好好较量。”
莲花转身往回走,看见在山坡上练习阿清和悦竹,就算没有真的动手,阿清这小子也绝不是她的对手。
正想离开时,却被阿清一眼瞧见了,他跳起来大喊:“喂,你干什么偷看我们练习呀!”
比较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莲花走近,看到阿清和悦竹,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扔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阿清,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悦竹。
“这里地势开阔,大家都可以看见,你急什么。”莲花不想和他多说,“希娆姐姐叫我去吃饭,你们也别练的太久了,过度劳累反而不好,歇一会儿再练吧。”
悦竹捏着手帕,红着脸点点头。
虽然莲花知道这是因为练功导致的脸红,并不妨碍她欣赏悦竹的娇羞。这种内向腼腆的少年是莲花的心动类型,就像玉璞一样。
玉璞,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时隔一年,他的音容笑貌都有些模糊,可是每次想到他,莲花的心都像被大铁锤狠狠捶了一捶,又闷又痛。
莲花提起软剑,剑的把手处系着一根旧红穗子。玉璞出生贫苦,母亲为了生计日夜劳累,他也有编织的好手艺,平常也会走街串巷地叫卖,莲花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这根红穗子是莲花向他搭话,故意买来的,她一直贴身保存着。斯人已逝,只能睹物思人。
莲花摸了摸胸口的凸起,穗子旧了便旧了,可是脖颈处挂的玉珏不能有一丝一毫地闪失。
十日后,回信给诸葛家明确要参加叁春会的人都已来齐,开席宴饮后第二天叁春会正式开始。
第1场笔试两两抽签对决,筛出一半进行半决赛,再取胜者进行决赛。决赛之后留下来的人数往往不足十个,相互之间可以自行挑战,打败所有人的那个就是魁首。
莲花、阿清和悦竹不负众望地冲进了决赛,这一场不巧的是莲花和悦竹抽中了对签。
阿清胆大心细,两次比试都极为看重对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因此对手看他年纪幼小也不敢轻视,各使兵器,相互缠斗,不败不休,阿清自认只赢在不肯认输这一处。
莲花和悦竹青色的影子飞上天空,阿清情不自禁分心去看,登时被人制住命门,给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阿清趴在高台上,看见前排的希娆师叔,她眼神关切,自己反而心里一跳,有些羞愧。
既然已经判定输赢,那打倒他的红衣女孩从容起身,将阿清也拉了起来,对着他说了声见谅。
莲花和悦竹的交手还没有结束,阿清连忙挤进另一边的看台。
此处看台,并不是建在诸葛家院内,而是位于西川市集中心,一来能向来往的民众展示武林最新的面貌,二来群众的观看也能激励比试的人拿出自己最高好的状态,叁来么,诸葛家在西川发展多年,这也是展示诸葛家财力物力的一个机会。
阿清这边结束,观众自然而然涌入莲花的看台周边,他根本挤不进去。阿清身量还没长高,只能看见乌压压的后脑勺,正暗自着急,忽然瞥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女孩飞身跃上了二楼茶馆,想必视野不错。
心念一动,阿清跳进另一边的高楼,这里是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