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官道上,一位青年驾着一辆马车飞驰,扬起的马蹄溅起阵阵飞尘。
一阵颠簸,马车里咚咚的响了几声,悦竹爬出来撩开帘子对希娆说:“师叔,师弟砸晕过去啦,咱们着急回山吗?”
希娆惜字如金:“不急。”
“能慢点驾车吗?”
“我尽量吧,你们坐好。”奚娆所说的尽量也就是速度慢上那么一丢丢,还是晃得厉害。
悦竹无奈放下帘子,去看看师弟醒了没有,手刚掐上师弟的人中,他就跳了起来:“啊!别碰——”
悦竹眨眨眼睛:“师弟,你做噩梦了吗?”
阿清低声:“又梦见被那个人追着打……”
看来莲花那天给他造成的阴影不小,悦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莲花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她也给你道过歉,师兄和你保证她不会再这么做了。”
阿清听着师兄坦诚的话语,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昨天他远远看见莲花和熊栖敏,不知怎么没有避开她们。熊栖敏借故先走一步,就剩下他和莲花四目相对了,真难得,她们两个很少有这样和平共处的时候。
莲花率先打破了沉默:“师弟,你们什么动身呢?”
“师兄没和你说吗?”
“说了。”
“那你还问我!”可恶,又被捉弄了。
莲花补充:“我还不知道是明天哪个时辰呢?”
“大约巳时,”阿清把希娆刚刚通知的时间告诉了她,“但是……”
“好,到时候我会送你们的。”莲花好奇:“但是什么呀?”
阿清张了张嘴,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师兄不会娶你。”
“什么?”莲花有点惊讶,“这个好像不关你的事。”
“你懂不懂啊,师兄是门派培养的下一任掌门,他要娶的是长老的女儿,我们的大师姐!你少在那里做梦了!”阿清越说越激动,索性把心里话一股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你和师兄私定终身,还……还…!你……”
说到后面,阿清竟然结结巴巴,最后甩出一句“师兄和别人成婚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莲花的表情有些怔怔,阿清又推了她一把:“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听见啦!”莲花拿住他去推她的手,另一只手高高抬起。
不是吧,又要挨打了?阿清赶紧闭上眼睛,却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摸着自己的头顶。
微风细雨中,馨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脸上的伤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的青丝不经意间触及到的地方却烧烫了一大片。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呆呆地看着莲花,她一点也没生气。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不用为这些发愁,我会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阿清也是,好好练功啊,明年再见的时候要厉害起来!”
她鼓励着去挑衅的自己,感觉自己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切——
像刚刚那个梦里又狂暴地发泄才是她吧,突然一点也没有恶人的风范了,让人够不适应的。难道是因为师兄吗,师兄和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让她一下子变了这么多?
还有,她竟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谁要被她像摸小孩那样摸啦!
啊,好烦啊!
另一边摸完小狗勾的莲花,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送别希娆、悦竹、阿清一行,莲花找到熊栖敏帮自己换药。其实她受伤虽重,诸葛家作为主办方,也提供了诸多跌打损伤的良药,内服外敷都有。
莲花一碗药汤叁五颗蜜饯,希娆每日帮她推拿运气,到得今天,内伤已好了一大办,只是身上淤青颇多,又大部分在背上腿上,看着还没消,其实已经不大碍事了。
她趴在床上,怕熊栖敏见了心里难受,故意说着什么被打的地方没到位,只痛了一下不妨碍活动的话。
熊栖敏知她心意,也接着玩笑:“你还说,当时打我背上那一拳,要把我人都打昏了,早晚得给你打回来!”
莲花不接话,嘴里哎哟哎哟乱喊一通。
又过了七天,莲花和熊栖敏实力恢复,诸葛家主估计一般的蟊贼奈何不了她们两个少年魁首,这才和她们饯别。
其他的武林前辈,本门徒女中都没有伤得比莲花还重的,大部分只是轻伤,因此莲花她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
“住了一个多月,好舍不得啊。”
熊栖敏戳穿莲花:“你舍不得的是诸葛家的饭堂吧!”
莲花除了吃得多,鼻子还特别灵,托她的福,自己头一回发现西川竟有这么多本地美食。而且每一个店的老板都对莲花热情似火,上菜的份量也特别多,她平时在家从不多食,最近天天吃了个肚圆。
不过吃得多,好像精神也变好了。
午食过后,莲花想和小伙伴比试一番,苦于无剑可用,就没有提起。
熊栖敏同样手痒,就将所配宝剑“逐云”赠给了她:“我砍坏了你的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