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习能力不错,近距离观察几次,秦蝎勉强也装出了两分样子。
晚上歇息时,秦择睡内室,令秦蝎睡耳房。
少年本来记着自己的任务,要警惕周围,护卫宗主安全,可渐渐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天光破晓,一丝清浅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少年从床榻上起身,想到昨晚的好眠,他懊恼地捶头。
他居然睡过去了,太大意了。但紧跟着少年又有些疑惑,他很多年都没睡过好觉了,不仅是警觉,更因为他习练功法的缘故,骨如刀刮,怎能深眠。
秦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又碰了碰膝盖,虽然还是有些微的痛,但已经好很多了。
他心里疑惑更深,轻手轻脚下床,准备在小小的空间内搜寻,就听到内室传来喊声。
秦蝎立刻朝内室走去,秦择已经起了,只着里衣,见他来了冷冷道:“替本座更衣。”
少年的脚步微显迟疑,他硬着头皮上前,开始还好,在给秦择腰间系玉佩的时候犯了难。
秦蝎拿着玉佩无措极了。
秦择不耐地哼了一声,叫了侍女进来教秦蝎怎么做。
之后束发,伺候洗脸。
一应流程走完,秦择嫌弃道:“笨手笨脚。”
少年羞愧地都快钻进地缝里了。
“看看你那窝囊样。”秦择越发不满:“头颅可垂,脊梁不可弯。”
他用力甩袖,大步离去了。
秦蝎咬咬牙,心一横追了上去,强迫自己开口:“宗主教训的是,暗奴谨记。”
“秦蝎。”秦择提醒他:“跟在本座身边的时候,你叫秦蝎,记住了吗?”
少年忙不迭道:“是,秦蝎记住了。”
这一连串的变化占满了少年的脑子,他疲于应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背后的东西。
比如,他昨夜为什么会睡的那么沉。为什么他能跟宗主同桌而食。又为什么,他要学习品茶,练字,看书,下棋,而不是过往日日夜夜般的练功。
秦蝎才发现,原来世间要学的东西那么多。
他不敢问宗主为什么要他学习这些。
秦蝎用他仅有的一点心力安慰自己,宗主好面子,既然把他带身边,若是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岂不是丢人。
少年终于说服了自己,略略安心,在宜人的暖香中再度沉睡过去。
黑暗中,蜻蜓图案微微发热。
“阿择晾了秦莒有七八日功夫了。”言下之意,该去哄哄了。
秦择抚摸着蜻蜓图案,用心音道:“明日上午去。”
比起秦莒,明显秦蝎的情况更危险迫人。现在把秦蝎暂时安抚住,又暂时控制住秦蝎体内暴虐的功法,该收拾秦莒了。
秦蝎每晚嗅到的淡香,不是普通安神香,那是池素在为少年温养饱受摧残的经脉。
一般的迷药安神香对秦蝎都无效。
对比起来,秦蝎懂事太过。当然也有秦蝎长期受到原主精神摧残的原因。
秦莒就真的是熊过头了。
这七八日秦择把秦莒关了起来,那孩子估计也被秦择一通斥责镇住了,学着赌气。
不过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安静了几日,对方也差不多到临界值了。
火圣宗占地极大,秦莒有单独的院子,在整个宗门的东北一角,整个院子共有七间正屋,皆是坐北朝南,风水极好。
三间正屋两侧连接着厢房,围着一个更雅致的小院子,之后又以成排的厢房连接剩下的正房,单独隔开一个个小空间,甚至连院子里的池塘都从山上引了活水来,池塘里的游鱼各条养的肥美。
秦择带着秦蝎刚进入秦莒的院子,秦莒就收到了消息。
他精神一振,有点紧张又有点高兴还有些气愤:他爹可算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儿子死了呢。
秦莒立刻脱了衣服爬上床,被子一盖:“秦四。待会儿把本少说惨点,最好说的我活不过明天。”
秦四面上应着,心里叫苦不迭:少宗主啊少宗主,宗主他又不是傻子瞎子。
可秦四两头都不敢得罪,只好硬上了。
屋门从外面推开,灿烂的光落在男人身上,晕出一点模糊的光晕,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一双眼睛格外幽深。
秦莒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但心里气不过又强忍着。
秦四立刻迎上去,嘴巴一张就要哭诉,秦择打断他:“如果你说一句假话,本座就打断你一条腿。”
秦四倏地跪下,彭彭磕头:“宗主宗主饶命,少宗主什么事都没有,他是装的。”
秦莒:???
少年气的掀了被子,一蹦三尺高: “秦四你个王八蛋。你敢出卖我!”
秦四转了方向,对着秦莒磕头:“少宗主饶命,小的逼不得已啊少宗主。”
秦莒一脚踹他肩头: “去你爷爷的!”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