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一望无际,金灿灿的阳光照进卧室,亮得人睁不开眼。许其悦上半身趴在吴宁胸膛上,米白色羽绒被盖至腰间,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与毛发汗湿,呼吸由粗重归于和缓。
Omega后颈红肿,标记的牙印清晰可见,浑身散发着不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这气味强悍地昭示着自身的存在,标明Omega的归属。
许其悦仰头与吴宁接了一个吻,嘴唇柔软,灼热的气息缠绕着吮吸声,像浸泡在温水中,每一个毛孔都松懈了下来。他们还没有一起经历过发情期,许其悦在亲吻时模模糊糊地想,发情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今晚甲板上有活动。”许其悦端起一杯红酒,走回床边,单膝跪坐在床上,自己喝了一口酒,将酒杯递给吴宁。
吴宁靠在床头,头发些许杂乱,气息慵懒,他端着许其悦用过的杯子喝酒,许其悦爬过来,又趴在他身上,咬他凸起的喉结。
许其悦继续说:“音乐会,还会放烟花。”
“穿衣服。”吴宁移开胳膊,将空酒杯放在床头柜上。
“早着呢。”许其悦用食指蹭吴宁的嘴唇,被吴宁一口咬住,他皱着脸叫了一声,笑道,“吴宁,你现在半点帅哥的架子都不摆了,当初,你可是很拽的,不理我,哼,不理我,到底还不是成了我的人。”
他趴在吴宁怀里,双臂环抱着他,脸贴在心房的位置,抬眼看向吴宁的脸。
吴宁垂着眸子与他对视,嘴角微上扬,“是吗?我有摆过架子吗?”
“嗯哼,你不承认吗?”许其悦眼珠瞥向斜上方,开始回忆,“我问你要手机号你不给我。”
“那时候我跟你熟吗?”
“你拒绝的是你未来的对象!”
吴宁说:“我又不会算,要是会算,肯定不会等你来问我要手机号。”
许其悦坐起身,双手扯了扯吴宁的脸颊。扯脸也损害不了吴宁的美貌,他眉眼惊人的漂亮,深邃冷艳。
“你嘴巴挺甜的,会哄我开心。但我还记得呢,我跟你正式表白的时候,送你花,你连手都不伸,把我晾在那里不尴不尬的,周围一圈同学看我笑话。我那时说了,你不接受我也可以把花收下,你绕过我走了。卞宁同学,你知道你的背影有多潇洒吗?”
吴宁将许其悦的手从脸上摘下来,“我妈不允许早恋,我拿了你的花,没有地方藏。”
“还有。”许其悦还要说,吴宁一把捂住他的嘴,只听得呜呜嗯嗯的模糊字音。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记仇呢?”
吴宁扳起他的腿贴在腰间,将他压在身下,很快,许其悦就没有心思回想过去了,也没有能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信息素在房间里交融,蔚蓝海面时起时伏,最后一抹金色日光被海面吞噬,“砰”的一声,烟花绽开,大的光团破碎成细闪。
声音吵醒了许其悦,他闭着眼睛嘟囔了几个字,手摸向身旁,摸到丝滑的床面,倏地睁开眼。吴宁不在床上。他看见洗完澡后的吴宁背对着他穿衣服,便侧身单手撑起脑袋,朝吴宁的背影吹了声轻浮的口哨。
吴宁闻声回头,凤眼睨着许其悦,淡笑,转身向他走来,俯在他眼前说:“我以为你会一觉睡到天亮。”
他身形全然符合专业模特的标准,高大挺拔,绝好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走路却非常困难。本不该这样的,就像一块美玉摔碎了。
许其悦给他整理白衫的衣领,起身时被子滑落到小腹,裸露出来的皮肤散布红紫吻痕。
“你可以把我叫醒。”
吴宁问:“你不累吗?”
许其悦忍笑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快速前倾身子亲了他一口,然后眼睛挤成弯弯的。
“我打算穿好衣服再叫醒你,你先醒了。”吴宁捋顺他额前的碎发,向后抚平,他一撒手,碎发重新掉回额前。
游轮甲板上人群聚集,烟花将半个夜空点亮,坠落的光点如雨,在半空中消失。两人在机器人主题餐厅用了晚餐,之后穿过草木繁盛的中心花园。
音乐会已开始,许其悦从船员手中拿到一张节目单。这是一场跨界音乐会,音乐风格囊括古典、爵士以及摇滚。
甲板上人太多了,摩肩接踵。他们在外围站了一会儿,吴宁的腿不适合久站,许其悦挎着他的胳膊,扶他坐在花园的木制长椅上。
枝叶隐蔽处,两人并肩坐着听远处传来的音乐,无人讲话,他侧枕着吴宁的肩,半圆的月亮西移。
女声在温柔的管弦乐中轻轻哼唱,慵懒优雅,像红唇间的贝齿微张,缓缓飘出的白色烟气。
“When I fall in love……it will be forever……or I never fall in love……”
许其悦起身,站在吴宁面前,向他伸出右手,问:“跳舞吗?”
这首歌旋律舒缓,适宜慢节奏的交谊舞。
吴宁抬头看着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