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澄低估了蛋挞的受欢迎程度,作为唯一一道中式甜点,二十来个蛋挞不到十分钟就被抢光,有几个晚来的人连蛋挞的影子都没能见到,不禁可惜道夏澄做的太少了。
夏澄自然不会说自己其实烤了很多,只不过有快四分之一的量都进了室友的肚子里。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吃到。
夏澄没想到的不止迅速见底的蛋挞,还有导师带来的自己调的酒——一个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盛着颜色各异的液体,瓶身上还贴了印有每个人的名字的贴纸。
夏澄循着贴纸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瓶。
拧开瓶盖小小的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涩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放下后立刻抓起手边的一个马卡龙往嘴里送。
看着众人品尝过后纷纷给出好评的样子,夏澄觉得自己大概是喝不来酒的,他对苦的味觉阈值太低了。
临近假期,话题自然离不开各种出游计划,虽然他们不像普通学生那样有十天的假期,但四天足以去一趟短途旅行。
野营,温泉,还有打算去看流星雨的天文爱好者。
夏澄对即将到来的短假没什么想法,大抵会与往常一样找几部电影看,时间对得上的话或许还能跟方予宁打个越洋电话。
安静地听着众人热烈的讨论,夏澄时不时喝一口手中的酒——毕竟是导师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了。
一个多小时下来,瓶子便也见了底。
夏澄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晕。
————
陆泽远在学校中心的大草坪旁找了张空桌坐下,给夏澄发了张照片告知大概方位。
虽然才三点出头,但毕竟是假期的前一天,学生大都将能翘的课给翘了,所以学校里人不多。
夏澄一直没有回消息,陆泽远便以为他那边还没结束,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面前落下一个空盒还有一个好看的玻璃瓶,陆泽远认得这个空盒,那是夏澄拿来装蛋挞的盒子。
一抬头,就看见了盒子的主人正一手撑着桌沿,另一只手抓着对面凳子的椅背向后拉。
看起来有一丝吃力,但表情并无异样。
陆泽远本能地觉得夏澄有些不对劲,思考片刻后指着那个玻璃瓶子试探道:“这是什么?”
夏澄左手托腮,右手手指捏着瓶盖,连带着整个瓶子都在转:“我们导师自己调的酒。”
平日里的夏澄不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陆泽远十分确定他有些醉了,声音不自觉放轻:“好喝吗?”
夏澄轻轻摇头:“不好喝。”
话音刚落,又继续道:“太苦了,不喜欢。”
微微拖长的尾音里带了一丝委屈,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夏澄,陆泽远不免觉得可爱,哄道:“好——那我们以后都不喝了。”说完,拿起桌上的东西起身,“那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夏澄乖乖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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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远有些拿不准夏澄到底醉到了什么程度,明明说话时条理清晰,走向停车场时方向也没有出错的人,上车后却只呆坐着,完全忘了要系安全带这回事。
被陆泽远出声提醒后,夏澄才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侧身去够安全带。
但这安全带像是故意同他作对一样,怎么也扯不出来。
陆泽远见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朝副驾靠过去,右手撑着夏澄的座椅头枕,左手从身前绕过,准确地抓住了安全带的扣子。
骤然缩短的距离让夏澄呼吸一窒,此时他距离陆泽远的侧脸还不到十公分。
胸腔突然传来一阵没来由的的心悸。
但很快,侧脸的主人就替他将安全带捋顺扣好。
心跳这才逐渐平静下来。
夏澄这些年来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便将这陌生的心悸感归因为酒精作祟。
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喝酒。
回程的路上陆泽远顺道去了趟加油站,等他付完钱回到车上时,夏澄已经睡着了,脑袋朝着自己的方向垂下,怎么看都是个极为不舒服的姿势。
陆泽远伸手将那人的脑袋托住,轻轻靠回车枕上。
直到回到公寓的停车场,夏澄都没有醒,也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于是陆泽远肆无忌惮地揉了一把夏澄的头发,抓住一小撮发尾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触感很软,就跟夏澄这个人一样,永远都是温和的,没有脾气的样子。
陆泽远就这么盯着夏澄,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夏澄睡着了,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陆泽远慢慢向前倾,向熟睡的人靠近。
睡梦中的人轻声呢喃,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原本舒展的眉心渐渐拧起。
陆泽远猛地后退,生怕自己过大的心跳声将人吵醒,缓了片刻后伸手将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