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黎心想不妙,这老混蛋现在还学会别人请客自己打包了。可他又不能大喊大叫救命,他以前和杜博衍一路树敌其实不少,不然宋骄也不会有那这么多机会去拿正义来号召消灭他,所以说,如果让更多人知道他还活着简直得不偿失。
“你要带他去哪儿?”宋骄有些警惕地看着杜博衍,刚才杜博衍并没有采纳他提议的意思,而现在盛安黎被他们发现,却被杜博衍抢占了先机。他不敢去硬碰硬,真的怕因为自己的争夺又伤那人一次,可如果盛安黎真的被杜博衍带走藏起来,他又该怎么办呢?
宋骄面色苍白,又觉得心脏隐隐作痛。梦里的这人就是这么死的,他醒来后就总觉得自己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可医生又说这并不是以前病理上的,这只是他的心病,而盛安黎是他唯一的药、是他唯一的救赎。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盛安黎也彻底消失了,留下的只是自己作恶后造成的残骸。不不不,那个人的灵魂永远是完整的,只有自己的心又缺失了一块罢了。他呼吸有些急促地抓住盛安黎的衣角,竟像是有些乞求地看向眼前的两个人。
杜博衍一挑眉:“我带他回家,不知道宋总有什么高见?"
盛安黎在墨镜下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宋骄和杜博衍刚才在谈些什么,可杜博衍的回话中貌似有点谈崩。反正不能让杜博衍真把他带走,他要借机拖延时间。他眼珠灵巧一转,奋力对宋骄伸出双臂,弱弱地呼唤着:“娇娇......”
杜博衍抱着盛安黎的双臂瞬间僵硬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怀里的人,也不敢质问,却像是小孩抱住心爱的玩具一样,把手臂收的更紧了。
宋骄听见这久违的称呼,本还忍着的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滑落,这是不是意味着安黎还要他、还愿意给他补偿的机会呢?他忙伸手回应,把盛安黎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在手里:“我在,我在呢。”他尽量展露出好看的笑容,安黎最喜欢他的脸了,但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
盛安黎看着眼前这两人又开始无声地对峙起来,杜博衍眼睛红得吓人,宋骄还哭的梨花带雨的。他不禁啧啧,记忆中的这两人可没有一个爱哭的,他们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今天看来还真是被他的“烧伤”给刺激了。
不过幸好,盛安国觉察到大哥刚才去八卦的露台那边有些躁动,也觉得些许不对劲,手里的食物还没放下就匆匆过去看。正巧看见自家大哥被杜博衍这混蛋控制在怀里,宋骄还在对他大哥拉拉扯扯。
难不成大哥被发现了?盛安国吓得直冲进露台,举着蛋糕威胁道:“你们两个对我、我助理做什么?赶快给我放下!不然我报警了!”
毫无威慑力。盛安黎偷偷点评着,可杜博衍还真的老老实实把他放下了,他正纳闷,这人竟低声开口:“安国,我、我带你哥哥回家......”他勉强笑笑:“他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我理应负起责任的。”
大可不必!盛安黎吃惊地捂住嘴巴,杜博衍难不成是疯了变得这么客气?
“安黎是要我的。”宋骄怒视着对方质问道:“你凭什么带他走?”
盛安黎无奈极了,这两人可能是于心有愧准备轮流给他付医药费。不过安国来了就好,他咂咂嘴开口拒绝:“不需要的,我家就是盛家。”他装作伤感地提醒面前这两人:“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找那个孟梨。”
提到孟梨,那两人又是一滞,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盛安国也不知道大哥又在上演什么戏码,只能先把哥哥拉回来护在身后:“没错,盛家才是哥哥的家,你们没必要这样假惺惺的。”他瞪了这两人一眼,拉起盛安黎就走,也不管那两人的神情有多悲凉。
杜博衍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全身战栗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看向宋骄:“......我同意。”
盛安黎没顾得上让安国去和外公舅舅打招呼,一出门就抓着盛安国跑回车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天啊吓死我了 。”他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弟弟描述:“......他们以为我毁容才这样的,这几天可能又要去骚扰你,你注意点......”他托腮思考了很久,以后难不成要一直带妆出门?安远可一定是瞒不过的。
可一到家门口,盛安国嗷的一声扑进了哥哥怀里:“有、有鬼!”盛安黎被弄的有点懵,壮着胆子向大门看去,不禁卧槽了一声。
路昭华抱着牌位像一只弃犬一样狼狈地蹲在大门口,他像是终于等到了人来,抬头看看看他们,又看看灵牌,像是去4s店要求维修一样:“他怎么就没出现过了呀?我听说他来过这里,是不是他附身在别的东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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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也不能就让路昭华在门外蹲着,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还是先把这人请进了门。
盛安黎脸上的化妆胶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权衡了一下,虽说他也在躲避路昭华,但路昭华这人傻得很,要是认出他再看见这妆面,说不定会被吓得更疯一层。盛安黎一想到宴会上的遭遇,心态难免有点破罐子破摔,路昭华不发现他也就算了,就是发现了又